邊月的眼睛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兒,看到皇城司僅剩的幾個人站在一起。
    她指了指張敏和張昭姐弟,問:“你們兩個,誰敢過來騎它?”
    張昭立刻上前,結果他姐姐一個掃堂腿過來。多年被姐姐毆打的經驗讓他下意識往上一跳,得意道:“誒,沒打到!”
    還沒等他得意的笑落下,他姐姐當胸就是一掌朝他拍過來,動作快得他都沒看清楚他姐姐是怎么出手的。
    等張昭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只看到他姐姐跳上麒麟馬后背的英姿。
    張昭:“咳咳咳……”
    張昭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就怕那只麒麟馬一扭頭就把騎在它后背上的姐姐給吞了。
    麒麟馬的后背很寬大,張敏頭不能算騎在上面,她覺得再來一個自己,橫排盤膝坐在上面都有多余的空間。
    她拍了拍麒麟馬的脖子,示意麒麟馬可以起來了。
    麒麟馬懂了她的意思,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鱗片,圍著營地小跑起來,周圍又響起百姓驚恐的叫聲。
    雖是小跑,但張敏站在麒麟馬的背上,卻有一種風馳電掣的感覺,她忍不住抽出弓箭,仰天射出幾箭。
    每支箭都發出破空的“嘶嘶”聲,箭頭劃出如月光一般冷厲的寒芒。
    馬背下的其他人則是都看呆了。
    太……太酷帥了!
    皇城司的衣服設計的時候參考了前朝飛魚服的元素,雖以黑色為主旋律,但衣襟和袖口都用金線繡著驅邪護身的符文。
    麒麟馬身上的鱗片在月光下似乎會反光,穿著皇城司衣服的張敏站在麒麟馬上,風吹動她的袍角,彎弓射箭的動作英勇矯健。
    她像是古時征戰沙場的女將軍,得神獸為坐騎,踏月而來,拯救萬民。
    帥呆了!
    皇城司其他人口水都流出來了,就連被麒麟馬騷擾了好多年的夏俊等人,也看直了眼。
    麒麟馬馱著張敏跑了幾圈,才慢下來,停在邊月身邊。
    不等麒麟馬再重新趴下,張敏就已經從麒麟馬上跳下來,拱手向邊月報告:“……速度在30-35公里每小時,如果全力奔跑起來,應該可以達到50-60公里每小時。
    不知道有沒有隱藏天賦,不過光是奔跑這一項,就能節約我們大半的體力。
    至于它的載重,還要測試過之后才能知道。
    按我之前觀察它這個物種的戰斗力,一般的妖獸和鬼怪奈何不了它。如果皇城司的使者們能得其為同伴,在受傷后,又沒有援軍的情況下,存活率至少提高三層。”
    總之,比現在他們趕路全靠雙腿強。
    邊月遞給張敏一盒靈果:“去,喂給它。”
    其他人聽到這個命令,都覺得嚇人,張昭更是幾步跑上來,要搶靈果:“姐,我去喂!”
    麒麟馬可是吃人的!
    張敏一腳踹在弟弟屁股上,讓他有多遠滾多遠,自己則雙手從邊月手中接過那盒靈果。
    盒子里的靈果是一種含靈氣較高的紫奈,一顆有拳頭大小。
    張敏拿出一顆,朝剛剛自己騎過的那只麒麟馬遞過去。
    麒麟馬低下頭,伸出舌頭舔走張敏手里的紫奈。
    然后,一個約莫七八歲孩童的聲音在張敏耳邊響起:嗯!好吃,還要!!
    張敏眉頭跳了一下:這是麒麟馬的聲音?
    不過她很快將這絲驚訝給壓下去。
    張敏又遞了一顆紫奈過去,其他的麒麟馬慢慢的湊過來,伸著舌頭來舔張敏的手。
    面對比自己大這么多倍的妖獸,張敏還能面不改色的一顆一顆喂著靈果,邊月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等張敏喂完手中的紫奈,將裝靈果的盒子雙手遞給邊月時,邊月隨口問道:“剛剛你騎過的那匹麒麟馬,就讓它跟你了,你覺得怎么樣?”
    張敏眼中閃過驚喜,但她很快冷靜下來:“我每天要進行大量的訓練,只怕沒有時間照顧它。
    再有……這些妖獸就算不吃人,也以需以靈果靈草為食吧?
    我只怕養不起。”
    “自然不會全讓你養。”邊月早就想好麒麟馬的飼養方法了。
    “等回了“安萊”,你帶著麒麟馬去尋找它們喜歡的靈果和靈草,等找到了,皇城司會雇人種植靈果和靈草。
    至于訓練,更不必擔心。
    如果你能徹底駕馭它,以后它就是你訓練的一部分。”
    張敏激動起來:“是!保證完成任務!”
    “先別高興得太早。”邊月瞥了她一眼:“你的武道境界是開元后期吧?給你配的這只麒麟馬是筑基中期。
    你單打獨斗,一個人能勝它嗎?”
    張敏冷靜下來,沉吟片刻道:“如果是生死較量,我有三成的把握……險勝。”
    邊月道:“皇城司沒有締結靈獸的契印,你想完全收服它,要靠你自己的實力。
    妖獸慕強,你比它弱,讓它如何服你?”
    張敏咬牙,道:“我一定加強訓練!提升功力,絕不讓族長失望!!”
    邊月笑了:“我拭目以待。”
    邊月又拿出一些靈果喂給其他的麒麟馬,然后組織它們守在營地的外圍,這一夜總算是安全的過去了。
    夏俊組織著清點人數和救治傷員,一雙眼睛都是紅的。
    邊月則是去看千老太太的尸體。
    千老太太的確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一夜過去了,她的尸體都硬邦邦的了。
    千家的人把她安頓在一棵被掏空了中心的樹干中,看樣子是打算隨便葬了。
    邊月去的時候,千老太的孝子賢孫正跪在那截木樁前,低聲的哭泣。
    對邊月的到來,他們既沒有驅趕,也沒有招待,仿佛只是來了個不相關的人。
    邊月倒不至于跟這些人計較,她也不可能上去給千老太磕頭,當她孝子賢孫中的一員,她只是平靜的看著千老太的尸體,腦子里想著以后。
    關于自己的以后,關于白族的以后,關于人類的以后。
    她又仰頭看向天空,此時金陽初升,光芒照耀大地。
    那艘跑路的宇宙飛船飛到哪里了?飛出太陽系了嗎?
    邊月回頭,眼角的余光不經意的掃到一個女人的身影,穿著黑色的衣服,手中拿著一束不知道從哪里采來的白色小花,眼神陰郁得仿佛死了親媽。
    邊月注意到她,她自然也注意到了邊月,兩人的眼神隔空交錯。
    邊月看不清她的眼神,她則是沖邊月緩緩的勾起了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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