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發了發了!
    方丈眼看白相源要動寺里的佛祖金身,終于忍不住出聲:“施主!寺中一切您已經拿走,何必再動佛祖金身?
    它不過是尋常金銀所鑄,并不值錢。
    為這微末所在得罪佛祖,何苦來呢?”
    白相源嘆氣:“我也不想啊,可家里都窮瘋了,也是沒辦法。
    你們佛家不都說普度眾生,大乘佛法嗎?
    我這錢拿去也不是自己享受,相信你們的佛祖會寬恕的。”
    說著,美滋滋的把佛祖也給裝儲物器里了。
    方丈閉了閉眼,想跟白相源說一說佛法,但肉體所中毒物讓他難以忍受,幾次張嘴,都不能成。
    白相源笑呵呵的拍了拍方丈的光頭,笑嘻嘻道:“老和尚,佛祖在心,不在金身,你還得多多修行啊。”
    方丈啞口無。
    這時,方丈身后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和尚突然開口:“施主談有慧根,不知是哪里人氏?貧僧他日修行有所成,該如何找您切磋佛法?”
    小和尚一身灰撲撲的僧衣,卻生了一張慈悲圣潔的菩薩臉,眉心一點紅痣,盤腿坐在蒲團上,像是已經成佛了一樣。
    小和尚中毒,一張慈悲臉隱隱泛著青黑。
    白相源過去敲敲小光頭的腦袋,哈哈笑道:“你是要找我探討佛法嗎?你分明是想來找我尋仇。
    我就不告訴你。
    你們佛家不是講究一個緣字嗎?
    你們佛祖要是準你來找我報仇,你必定會再遇上我。
    你們佛祖要是不準你來找我報仇,那咱們這輩子,就這一面之緣了。”
    小和尚再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果然有慧根,我們一定會再遇上的。”
    這時,城主府的那場戰斗已經接近尾聲,天已經快要亮了。
    天邊的云霞是血紅色的,就像昨夜萬獸城中人流的血,染紅的一樣。
    白相源洗劫了迦葉寺之后,很大方的給和尚們撒了解毒藥。
    他都能修仙了,和尚們拜的佛未必就不存在,他也需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都是邊魔的徒弟,洗劫寺廟這種事兒,就輪不到老二老三來做,邊魔也太偏心了。
    白相源不知是想事情太專注,還是怎么的,在出迦葉寺的一剎那,他眼前突然一花,仿佛不適應剛亮起的天光一樣。
    腳下一滑,竟然從迦葉寺的臺階上滾了下去,更神奇的是,他筑起中期的實力,肉體早就淬煉得脫離了普通人的范疇。
    他竟然在滾下去的時候,摔了個頭破血流!
    “五爺,您沒事吧?!”
    趙書云把白相源扶起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摸了摸頭上的血,喃喃道:“還真有佛存在啊?”
    跟著白相源來的萬獸城人是白相源從角斗場里解救出來的人,屬于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類型。
    看到這一幕,都害怕起來:“五爺,我們把東西還回去吧,佛祖寬容,不會怪罪的。”
    趙書云這幾個白相源的心腹也有些發毛。
    白相源擦干凈額頭上的血跡,一個巴掌連抽四五個:“還什么還?我們憑本事搶的,那就是我們的!
    你們見過誰家把吃了的肉又吐出來的?
    走!”
    嘴上說得硬氣,白相源心里也直打鼓,那尊金佛要是賣不出去,也別融了吧?找個寺廟供起來得了。
    白相源在迦葉寺門口這一幕,剛剛解了毒的和尚們自然知道。
    老方丈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各位師弟們帶著弟子好好將寺廟休整一番吧,今日迦葉寺有此一劫,老衲已有感知,好在無同門傷亡。”
    其他和尚看到搶劫迦葉寺的賊子只是在寺門前摔了一跤,而非暴斃身亡,也默默嘆了口氣。
    來人不但頗有慧根,還福緣深厚,若是能引渡入佛門,倒是功德一件。
    可惜,他們連來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之前的小和尚默默跟隨方丈,走到無人僻靜處,小聲問道:“師父,萬獸城中出了大變故。
    昨夜萬妖吼叫,殺聲震天,連我們這里都聞到了血腥氣。
    我們與黃城主有緣,今日可要派人去城中查看一番?”
    方丈卻搖頭:“萬獸城中人妖顛倒,截殺過路商旅游人。已經犯下太多罪孽,老衲雖極力勸阻,宣揚佛法。
    然收效甚微。
    有今日之禍,亦是他們的孽報。
    等城中禍患平息之后,寺中便開倉放糧,賑濟百姓吧。”
    小和尚提醒老和尚:“師父,我們的糧食昨夜已被洗劫一空。”
    老和尚身形一僵,嘆氣:“唉~梵塵,去做功課吧。”
    小和尚梵塵微微一笑,便是一臉觀音像,偏偏說出來的話令他師父啞口無:“師父啊,不是徒兒不想做功課。
    實在是寺中的經書被搶走便罷,連徒兒的木魚,那些賊人都沒放過啊。”
    方丈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