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的比賽實在太精彩了,不少人回去之后還念念不忘。民兵營的小子甚至沒回家,直接就去營里切磋在一塊兒了,鬧了整個通宵。
    到了第二天,天都還沒亮,草棚里就圍滿了人,所有人都是熬夜之后的一臉頹廢,但又有股詭異的興奮感。
    “唉……這感覺真像以前熬夜看球賽。”郗照林打了個哈欠,朝宋晗笑了笑:“昨晚去民兵營里鬧了一晚上,又是切磋,又是分析昨天的比賽。
    有幾個還預測今天誰能贏呢,個個指點江山得都很有道理,我都不知道該聽誰的。
    你呢?昨晚睡了沒有?”
    宋晗顴骨上面有一塊淤青,唇角也青了一塊,郗照林看過來時,他微微側了側頭。
    “怎么?你被打了?”郗照林把他的臉轉過來,終于看清了宋晗的臉。
    兩塊淤青在他的臉上,仿佛白璧微瑕,不僅不丑陋,還有一種殘破的美,他眼眸微微抬起的時候,眼波瀲滟,有一種令人心碎的楚楚可憐。
    郗照林皺眉:“怎么了?有白五爺在,誰敢打你?”
    宋晗含糊道:“不,是昨天跟他切磋時,不小心傷到的。”
    郗照林皺眉道:“跟白五爺切磋?”
    宋晗點頭:“除了他,還有誰?”
    郗照林眉頭皺得更深:“他真的傷到了你?對著你的臉,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宋晗哭笑不得:“相互切磋,不小心傷到很正常吧?跟他交手,我學到的更多,是我占便宜了。”
    郗照林的眉頭慢慢松開:的確,和白家的那幾個交手,占便宜的是他們。
    天邊紅日緩緩升起,千靈再次出現在最上面的草棚中,沉聲宣布:“今天上午第一場比賽開始。白玉書,白相源,請就位。”
    白玉書提著“秋水”刀向白相源微微躬身:“五師弟,請賜教。”
    白相源挎著“浮月”劍回禮,謹慎道:“大師姐,請賜教。”
    “噌!”長刀出鞘,下一瞬,白玉書的身影消失,白相源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殘影向他沖來。
    白相源憑著感覺,身形向旁邊一倒,他的一縷頭發被削了下來。
    他一手撐地,快速的翻轉身形,但白玉書的刀鋒幾乎將他的整個身形籠罩,他要不躲快一點,老大的刀能把他正反兩面都劃上十字花刀。
    昨天對白楚楠用的語攻勢,白相源沒用。
    老四可能會被他不要臉的話氣到,但老大不會。
    這姑娘跟那些糙漢子組成的異能者隊伍整整待了一年多,什么臟話、葷話沒聽過?一般的語攻勢,老大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白相源用劍硬是與老大硬扛了幾招,兩人刀劍相交,碰撞出陣陣罡氣。
    他修靈力,老大修元力。
    元力不如靈力,可借更多天地之力。但元力卻更加厚重,老大的每一招,每一勢,都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勢。
    但這并不代表老大的動作會因為這份沉重而變慢,這女人為了訓練,每天帶著幾十公斤的鐵砂訓練,手腕上的護腕都是特殊定制的。
    除此之外,每天揮刀五千下,還有各種鍛煉身體的極限動作做了個遍。
    白相源知道,他跟老大比速度和招式,贏的希望渺茫,只能拉遠距離,讓他有機會使出劍式。
    但是老大纏得太緊了!
    他得想個辦法!
    于是,白相源出了一個賤招:“老大,其實你那個耀祖弟弟,在村里留下了一個孩子。”
    白玉書的劍招果然停頓了片刻,哪怕只有一秒,都足夠白相源脫身了。
    白相源拉遠距離,迅速匯集靈力,無數金色劍氣像是金蛇一樣,吐著信子朝白玉書纏過去。
    白玉書身影仿佛化身千萬,將這些金蛇一條一條的劈散,又朝白相源沖過去。
    白相源當然不可能再讓白玉書近身,他的身影飄忽不定,仔細看,竟然是按照九宮八卦的位置,在一定位置出現,或是隱沒的。
    他東出一劍,西戳一劍,身形不斷變化,虛虛實實,讓人看不清。
    兩人竟然就這么直接僵持住了。
    草棚里的看客已經看不清二人的身影了,拿著望遠鏡,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沒看清楚現在誰占上風。
    村長扒拉趙莊明,急得一直問:“咋樣?莊娃子?是玉書贏還是白家老五贏啊?”
    趙莊明看得滿頭大汗:“三伯,我現在也不知道了,他們動作太快,我腦子有些跟不上。”
    村長大罵:“你不是大學生嗎?這都看不明白?!白供你上大學了!”
    趙莊明:“……”
    有點兒想吐血,能不能正視一下大學生的身份?
    大學生只是大學生,不是萬事通,啥都要知道!
    村長又急著去問郗照林:“莊明媳婦兒,咋樣?玉書和白老五,誰輸誰贏啊?”
    郗照林勉強微笑:“您叫我-->>照林就可以了。”
    他就算與趙莊明以伴侶的身份相處,他也還是男人,“莊明媳婦兒”什么的,有些膈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