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甚至覺得,取這個名字的白族第一任族長,應該是個梳著須須頭,整天恨天恨地的中二少年。
    娃娃魚:“……真話不如假話中聽。”
    娃娃魚被暴擊。
    那《焚天葬地》有多難,它曾親眼見過。
    白雪陽日日于河邊練劍,經年累月,十幾年的練習,都未精進一層。
    短短兩年,白鳳竟然就練會了其中一式?!
    這不是真的!
    它為白雪陽一大哭!
    邊月逗完娃娃魚,將手里的鑰匙扔過去:“上一任族長沒有忘了與你的約定,他只是死了,再也不能赴約。
    我繼承了他的一切,包括你。
    所以,你來當我的鎮水獸吧。”
    這條娃娃魚,剛好可以養在那大湖中,幫她守住靈脈。
    娃娃魚咬住鑰匙,用意念傳訊給邊月:“白雪陽的墓在哪里?
    吾……吾不想當爾鎮水獸。
    吾要去給白雪陽當鎮墓獸。”
    邊月:“……你寧愿在暗無天日的墳墓里,都不愿意跟我走,當個有魚吃,還能隨時修煉的鎮水獸?”
    她真的要嫉妒了!
    憑什么別人隨便遇到一個人,哪怕是遇到一只妖,無論是道德水平,還是情感回饋,都在平均水平線上。
    她就從來沒有,從來沒人把她看得多重過!
    娃娃魚傻愣愣道:“既知白雪陽不曾失約,吾亦不能當失約妖。
    必定要去守著他的。
    他生前無德,吾怕有人對他身后不利。”
    “隨便你吧!”邊月冷冷的扔下一句,朝白清音放清廷寶藏的地方游過去。
    滿院子的箱子還擺在原來的位置,水下電筒的光芒經過水波折射,照在這些財寶上,刺得她稍微閉了閉眼。
    將所有裝著金銀珠寶的箱子都裝進“鳳靈”后返回,娃娃魚已經解開了腳上的鎖鏈,搖頭擺尾的跟在邊月身后:“白雪陽在哪里?爾何時可帶吾去找他?”
    邊月冷冷道:“白族族長長眠之地,我怎么可能輕易告訴你?
    有本事你自己找。”
    娃娃魚不明白剛剛還對它和顏悅色的邊月,怎么突然就冷臉相待了?
    “白鳳!”娃娃魚大喊一聲,邊月卻根本沒理它,徑直往古鎮其他的地方游過去。
    白雪陽答應留給她的白族啟動資金,她得去拿回來。
    按照白雪陽給的弟子,邊月在古鎮某些建筑的暗格中,山上洞穴里,一共找到了三個儲物袋。
    一個儲物袋中裝著滿滿當當的靈石,邊月對靈石的抵抗力可比對金銀珠寶低多了。
    這么多靈石,她一輩子都沒過。瞇了瞇眼,邊月心情愉悅的將它們都裝進自己的“鳳靈”中。
    還有一個儲物袋中裝的是各種靈藥,都用玉盒保存起來的,藥力沒有流失。
    邊月檢查了一下,腦子里已經出現了好幾種丹藥的名字,就等著這些靈藥入藥呢。
    最后一個儲物袋中,裝著各種礦石,還有陣旗、印臺。
    這些東西,正好布陣的時候用。
    邊月數了一下儲物袋中的陣旗,竟然有一百零八面。
    應該夠用了。
    等把這些東西都找齊了,邊月來到白雪陽說的最后一處藏寶之地。
    這是一間處于水下的臥房,邊月的水下手電筒被用過很多次了,似乎不怎么靈了,時不時就閃一下。
    她干脆把手里的電筒關掉,靜靜聽水流過的聲音。
    這里曾經住過白族的族長,其中危險不是外人能想象的,邊月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些水聲流過有異常的區域,游到了床邊。
    漆黑的水下,本該沒有一絲光亮,但在床頭的位置,卻有一個太極魚突然在一閃一閃的,散發著幽綠的光芒。
    邊月的手緩緩的伸過去,小心而謹慎。
    在她伸手的一剎那,耳邊傳來無數人的慘叫聲,哭嚎聲。
    邊月屏住呼吸,迅速將太極魚扯下塞進“鳳靈”中。
    做完這個動作后,邊月腦子一陣一陣的疼,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幅慘不忍睹的畫面。
    寧靜山村,雨夜夢中。
    突然天降大火,焚毀房屋。
    已經死去的靈魂看到從云層中降下白衣仙人,手持太極魚旗幟,將還在哭嚎的魂魄收入旗中。
    從此萬鬼撕咬,日夜不休,永無安息。
    這就是——萬魂幡!
    她剛剛看到的那些,應該是白族制作萬魂幡的其中一段過程。
    白族屬于族長那樓的史書中記載,萬魂幡的主要原材料,是被白族斬殺的修士,輔料是中原王朝連年不斷地戰爭中死去的將士和百姓。
    至于那些被屠的村民,應該只能算佐料。
    不過白雪陽是不是有病?
    這種邪性的東西竟然放自己床頭?他不怕晚上睡下去,就被這旗子上的罪業壓得再也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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