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道德已經被降到最低,北堂墨這個講究和氣生財的生意人,也不免染上了戾氣。
    這時,趙-->>莊明進來,看到北堂墨又在,兩人語之間暗藏機鋒,頓時眉頭一跳。
    陸慎看到他,揚了揚下巴:“什么事?”
    “陸先生,又抓到兩個,但其中一個撞在趙理的刀上,馬上就自盡了。”趙莊明想到當時的場景,忍不住輕輕的顫抖。
    那“偽人”被抓住后,突然露出一個詭異陰森的笑容,然后朝趙理沒收回的陌刀上撞過去。
    那“偽人”像是破了口子的皮球,從里面噴出一些屎黃色的汁液后,“偽人”迅速的干癟下來,原地只剩下衣服和一張人皮。
    這種場景,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詭異和惡心。
    “偽人”想要脫離之前的宿體,除了死亡之外,還要找到新的宿體。
    當時與“偽人”挨得極近的趙理,很可能就是“它”的下一個目標。
    “趙理呢?”陸慎住處已經搬到了山洞,此時幾步出去,腳在石壁上的幾塊巖石上跳躍幾下,很快落地。
    趙理此時被綁著,由趙書云看著,絕望的看著陸慎。
    “我……”趙理渾身顫抖:“我要交代遺……”
    陸慎食指和中指并攏去探趙理的頸動脈:“你不一定就被寄生了,還沒到那一步。”
    此時,趙莊明幾步跳下來,有些緊張道:“邊……陸先生,小理應該沒事兒吧?”
    陸慎又看了一下趙理的后脖頸,那里有他用自己的鮮血涂上去的記號。
    記號被蹭掉了一大片,還沾著一些屎黃色的汁液。
    陸慎抽出趙書云的陌刀,輕輕在趙理后脖頸的位置割了一刀。
    頓時,鮮紅的血液流出。
    趙書云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就要上來抱趙理。
    陸慎卻將刀鋒一轉,指向趙書云:“該你了。”
    趙書云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撩起自己長長的頭發,露出自己的后脖頸,背對著陸慎。
    這是一個完全不設防,任人宰割的姿勢。
    趙書云后脖頸上也有陸慎用鮮血涂上的記號,鮮血沒被蹭掉,但也有一些屎黃色的汁液。
    陸慎用刀尖劃開一條口子,鮮血流出來。
    這個也是真的。
    陸慎調轉刀刃,又指向趙莊明。
    趙莊明也跟趙書云一樣,撩起頭發,露出后脖頸,然后背對著陸慎。
    這一個,后脖頸處的記號完好無損,也沒沾上什么屎黃色的汁液。陸慎割開他的皮膚,流出來的血液鮮紅,甚至隱隱帶著一股極淡的清靈之氣。
    這股氣息,已經和趙玉書有些像了。
    趙莊明的《太上感應經》至少修行到小成了。
    所有人都驗證了一遍,證明都不是“偽人”后,趙理自然被松綁了。
    這小子和趙書云抱在一起,喜極而泣:“太不容易了,我剛剛嚇到沒尿褲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你們三個,剛剛誰離“偽人”最近?”陸慎隨意將手中的刀一扔,插回趙書云腰間的刀鞘中。
    趙書云和趙理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趙莊明,趙莊明也指了指自己:“我離得最近。”
    ““偽人”舍近求遠,為何?”陸慎眼神掃過三人,哼了一聲:“有時間多練功,少混日子。”
    “剛剛在你們周圍的人都是誰?記住了嗎?”陸慎說完,就朝營地中為關押“偽人”專門搭建的囚籠處走去。
    趙家三個小子在后面擠眉弄眼。
    趙理委屈大了:怎么連地底爬出來的鬼東西都知道欺軟怕硬?太勢利眼了!
    趙書云羨慕趙莊明:這小子又在陸先生面前露了,嘖~
    趙莊明略微驕傲的挺了挺胸,隨即又若有所思:看陸先生的意思是,這些東西,其實不是誰都能寄生的?
    趙莊明想了一下,自己既不是異能者,也不是徐師姐、北堂師姐那種被邊老師特意帶在身邊教養的親傳弟子。
    唯一跟營地里的人不一樣的,也就只有正在修行的《太上感應經》而已。
    原來這篇功法修行出來的“炁”,不僅能畫符,還能驅邪呢?
    “哎哎哎~哥兒幾個,今晚都不許睡了,通通給我打坐練功!”趙莊明決定行使一下他民兵營隊長的權力了。
    趙滿在趙玉書那兒,他不擔心。
    但這兩個他要是帶不回村里,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倆的父母。
    陸慎,此時正盯著牢籠中的“偽人”,這個“偽人”似乎比之前的“偽人”多了一種情緒——恐懼。
    “它”驚恐的看著陸慎,還有那只和自己關在一起的野豬。
    陸慎指尖燃起一朵紫色的火焰,微笑的看著“偽人”:“現在,去寄生它。”
    “偽人”拼命的搖頭:“不要當豬,螢要做人!”
    “腐草為螢,你們不過是黃泉邊爛葉子里,幾片殘魂附著在蟲子誕生的東西,有什么資格做人?”
    陸慎笑容猙獰:“我讓你寄生一頭豬,可是在給你抬咖位。不然像你這樣的殘魂到了地府,連只草履蟲都做不了吧?”
    螢沒有多少智商,只能憑著一點兒殘缺的意識,拼命的表明,自己不想做豬。
    “螢的同伴,已經被你徹底變成了豬,螢不能聽你的。”哪怕紫火已經到了眼前,“偽人”瑟瑟發抖,還是拒絕。
    陸慎思考了一會兒,暫時沒動手,而是問道:“它已經徹底變成豬了?”
    “螢寄生宿體一個月后,就會徹底與宿體融合,需要過完宿體的一生,才可以離開宿體。”螢老實的回答。
    “哈哈……”陸慎大笑起來:“這可真是……太好了!”
    “你們這種不生也不死的東西,抵抗力應該很強,做豬應該也不會輕易被凍死吧?”陸慎喃喃說道:“正好,我還怕到了冬天營地里沒肉吃。
    決定了,今年過年就吃你們了!”
    好不容易追上陸慎腳步的趙家三兄弟:“……”
    嘔!
    現在已經開始想吐了!
    陸先生怎么會有這么喪心病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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