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用斧頭,她用著不趁手。
    趙玉書她媽點頭:“好好好,媽給你想辦法。”
    家里還有兩百斤稻谷,應該能換來一把弓。
    趙玉書她媽把女兒送出門,心里盤算著家底兒。如今她當家做主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了女兒的學習。
    這時候,趙耀祖從樓上偷偷的溜下來,看到那幾張狼皮,雙眼放光。
    “媽,我要這張皮,做一件衣服。還要這張,給小美也做一件。”
    “你要個屁!”趙玉書她媽氣瘋了,操起門背后的掃把就開始打兒子:“不是讓你在大棚里燒鍋爐嗎?你怎么跑回來了?!”
    趙耀祖抖著一身肥肉到處亂躲:“小美她爸說他幫我看著,我才回來的。”
    “大棚里又悶,濕氣又重,我才不在里面過夜呢!”
    “什么?你敢放外人進咱們的大棚?!”趙玉書她媽聲音都尖了:“那里面種著咱們家來年的糧食,你不知道嗎?!”
    趙玉書她媽頓時也顧不上打兒子,趕忙要往自己大棚里跑。
    趙玉書她媽打兒子的動靜太大,大家的房子圍在一起,很快別家就聽到動靜了。
    看到趙玉書她媽急匆匆的往外走,問:“耀祖媽,你干什么去?這么大的雪,你不要命了?”
    趙玉書她媽聲音尖道:“趙耀祖那個敗家子兒,把外面的流民放進我家大棚里了!”
    大家一聽這消息,也都開始穿衣服。村里幾個漢子點了火把出來:“耀祖媽,我們跟你一起去看看。”
    那些流民不是好對付的,你要是人少,他們就打人搶東西。你要是人多,他們就哭喪裝可憐。
    對于村里人來說,這些流民跟蝗蟲也沒什么兩樣。
    一行人沖到趙玉書家的玻璃大棚里,看到好幾個人燒著煤炭,煮了麥子,正狼吞虎咽的吃著。
    “啊!”趙玉書她媽驚叫一聲:“我的麥子!我的麥子啊!”
    這些人把趙玉書家種下去的麥子刨出來吃掉了,趙玉書她媽跪倒在被刨了的土地前,放聲大哭:“你們吃了我的麥種,讓我一家子明年吃什么?!”
    這幾個人大約沒想到來了這么多人,一時之間慌亂不已。
    隨即,幾個人跪下紛紛磕頭:“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實在是餓得沒辦法了!”
    “真的太餓了,再不吃東西,我們就要餓死了……”
    “你們要餓死了,就斷了我們一家子的活路?”趙玉書媽媽沖過去,“啪啪”扇這些人耳巴子。
    然后揪著那幾人的頭發又抓又打,簡直像是瘋婆子一樣。
    這些人也不反抗,默默的承受著。
    但吃下去的東西,再沒辦法吐出來了。
    他們又能怎么辦?只能把人打一頓,再扔出去。
    等村民們出完氣,要把人扔出去的時候,他們又苦苦哀求:“求求你們,別扔我們出去。”
    “這種天氣把我們扔出去,是要我們的命啊!”一個女人爬過來,抱住趙玉書她媽的腳:“姐姐,你也是有兒有女的人,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吧~”
    “你兒子喜歡我們小美,我們小美可以給你們家當媳婦兒,我們不要彩禮,求你給我們家一口吃的就行。”那女人扯著趙玉書她媽的褲子,苦苦哀求。
    趙玉書她媽一腳把人踢開:“少來!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你要不想變成下一個林教授,就帶著你的一家子爬遠些!”
    趙耀祖那個肉球,比孫大福家的那個軟蛋都不是東西。
    趙玉書她媽不準備為了給兒子娶媳婦兒而當牛做馬,她活著一天,養趙耀祖一天。
    她死了,趙耀祖就自求多福吧。
    那女人被踢出去一米遠,不死心的又爬回來:“我們不會像林教授那樣的……只要能活命,我們什么都干!”
    就差明說,他們愿意全家賣身給趙玉書她媽了。
    “滾滾滾!滾吶!”趙玉書她媽連拖帶拽的把人拖出自己的大棚。
    村里那幾個男人也幫著她,把人拖到村里起的圍墻外去。
    外村和本村之間,是起了一道圍墻隔開的,平時還有民兵團的巡邏,就怕外村的人偷偷跑進來了。
    那幾個人不用說,肯定是趙耀祖那個肥球放進來的。
    幫趙玉書她媽趕人的本村男人告誡她:“耀祖媽,你家耀祖得好好管管了。竟然敢私自放外村的人進來,這以后才得了?”
    趙玉書她媽檫著眼淚點頭:“我知道了,實在不行,我叫玉書回來打斷他的腿。大不了以后我伺候他。”
    其他人見趙玉書她媽都這么說了,也不好再埋怨。
    “我家還有一些紅薯,你拿去當種子吧。”
    “我家也還有些綠豆,拿去吧……”
    趙玉書她媽連連道謝,那些人嘆氣:“都是鄉里鄉親的,客套話就甭說了,誰沒有要別人伸把手的時候?”
    何況,耀祖媽死了男人,又一個人拉兩個孩子,耀祖那孩子還不爭氣。
    趙家的男人,心里還挺感謝耀祖媽在趙二狗死了后沒跑的,平時要男人干力氣活兒的時候,他們有空也會幫一把。
    至于那被趕出去的一家子,在圍墻外撕心裂肺的哭嚎著,村民也不敢細聽,匆匆的走了。
    唉~不是他們心狠。只是把這些人放進來,和把老鼠放進米缸里有什么區別?
    過不了兩天,他們也得被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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