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在物理上是極其危險的！”秦兆森作為建筑大師的本能讓他立刻反駁，“特定頻率的共振，足以摧毀任何堅固的結構！卡門渦街效應您知道嗎？一座大橋都能被風吹垮！您要是頻率沒找準……”

“所以需要他。”蘇九指了指林悅，“他負責計算出安全的‘音’，而我，負責彈出這個‘音’。”

林悅的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最后，一種病態的狂熱爬上了他的臉。

“我操……”他爆了一句粗口，眼神里全是興奮的光芒，“用大樓當樂器，用共鳴來調理風水……這他媽的是什么神仙操作！這比黑掉五角大樓的服務器酷一萬倍！哥，你放心，別說是共鳴頻率，你就是要我把這樓當成個手機，給你調個震動模式，我都能給你算出來！”

技術宅的浪漫，有時候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瘋狂。

看著瞬間進入“戰時狀態”的林悅，秦兆森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反復碾壓后又強行拼接。他看看蘇九，又看看那臺筆記本上飛速刷新的數據流，最后將目光投向窗外那片壯闊的城市。

他忽然明白了。

他請來的不是什么風水師，也不是什么抓鬼的道士。

他請來的，是一個敢把天地當棋盤，把摩天大樓當古琴的……存在。

“大師，需要我做什么？”秦兆森的聲音不再顫抖，反而有了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把所有無關人員撤離大樓，越遠越好。然后，給我準備一間最安靜的房間，視野要能覆蓋整棟樓最好的地方。最后，”蘇九看向他，“相信我。”

一個小時后，頂層，未來的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傍晚的城市，華燈初上，車流如織，宛如一條條流淌的金河。

林悅已經抱著他的電腦，連接上了大樓的主機房，嘴里念念有詞，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頻譜分析圖和結構模型。

“核心頻率找到了！主音是g調，升半音！輔音在c和d之間……我的天，這樓是個五音不全的男高音啊！”

赤影站在蘇九身后，手按刀柄，警惕著四周。她知道，蘇九要做的事情，必然會引來這棟樓里所有負能量最瘋狂的反撲。她就是最后一道防線。

蘇九盤腿坐在辦公室中央，面前沒有香爐，沒有法器，只有那本攤開的《徽音譜》。

他緩緩閉上眼睛。

整個世界，連同腳下這座鋼鐵巨獸，在他腦中化作了一張無形的琴。

風穿過樓宇縫隙的聲音，是琴弦的低吟。

電梯井里氣流的呼嘯，是簫管的嗚咽。

整座大樓的鋼筋鐵骨，就是那共鳴的琴身。

他要做的，就是撥動這根無形的弦，彈奏一曲足以“喚醒”這頭鋼鐵巨獸的鎮魂之音。

他抬起手，在空中，輕輕一撥。

“嗡——”

一聲低沉到幾乎無法用耳朵聽見，卻能讓靈魂都為之震顫的鳴響，以頂樓為中心，瞬間傳遍了整棟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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