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門壞了要賠
“到了。”
林封停好車。
林家小院依舊安靜,只是門口那灘屬于忍者的冰水還沒干透,旁邊還多了一堆不知從哪來的黑色灰燼,看來旺財今晚又加餐了。
“汪!”
聽到車聲,旺財三個腦袋整齊地探出狗窩,尾巴搖得要把水泥地掃出一層皮。中間那個腦袋嘴邊還掛著半截沒吃完的黑布條,看著像是某種高級忍著服的面料。
“看來家里挺熱鬧。”林封隨手把鑰匙扔給林棟,“爸,您跟媽先進去,我去買包鹽。”
“這么晚買什么鹽?”蘇婉棠嘀咕了一句,“別亂跑,早點回來睡覺。”
“知道了。”
看著父母走進屋內,林封嘴角的溫和瞬間消失。他轉身,朝著小區外的一片廢棄工地走去。
那里,聚集著今晚最大的麻煩。
廢棄工地。
爛尾樓的鋼筋像斷裂的肋骨一樣刺向天空。這里原本是個高檔樓盤,后來因為開發商暴斃而停工,成了江海市著名的鬧鬼圣地。
今晚,鬼沒見著,人倒是不少。
“消息可靠嗎?那個林封真的只是個運氣好的普通人?”
一個身穿暗紅長袍的老者站在最高層的邊緣,手里拄著一根骨杖。他是東南亞“血降頭”一脈的長老,本來正在閉關,聽說江海市有神物出世,連夜坐船偷渡過來。
旁邊蹲著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壯漢,來自北歐的一個地下格斗組織,“剛才那道流星確實是從這方向飛出去的,能量波動很強。但如果是那個林封干的……他為什么要開一輛五菱宏光?”
“這就是高人的怪癖。”老者陰測測地笑了,“不過,再高的高人,也有軟肋。聽說他父母只是凡人?”
“你想動手?”繃帶男有些遲疑。
“富貴險中求。只要抓住那兩個老的,逼問出寶物下落,再殺了那個小的……”老者眼里閃過一絲貪婪,“到時候,整個東南亞都是我的。”
話音未落。
原本寂靜的工地突然響起腳步聲。
噠、噠、噠。
聲音不大,卻在空曠的樓層間回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跳上。
那個穿著廉價西裝、腳踩塑料拖鞋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樓梯口。手里還真拎著一包未開封的食鹽。
“這么晚了,各位還不睡?”
林封撕開鹽袋子,抓了一小撮,像是在試味,“這大半夜的,爬這么高吹冷風,也不怕得風濕?”
老者瞇起眼,骨杖猛地一頓地,“你就是林封?”
“不像嗎?”林封抬頭,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剛才你們在商量抓我父母?挺好的計劃,比那個送快遞的有創意。”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
繃帶男怒吼一聲,肌肉猛地膨脹,瞬間撐爆了身上的繃帶,露出如花崗巖般堅硬的身體。他像一顆炮彈般沖向林封,拳風帶起尖銳的嘯叫。
這是足以打穿坦克的拳頭。
林封站在原地,沒躲。
他只是把手里那包鹽往空中一撒。
白色的鹽粒在月光下像是細碎的雪花。
“太淡了。”
林封輕聲說道。
那些鹽粒并沒有落地,而是懸停在半空。緊接著,每一顆鹽粒都開始發光,原本微不足道的晶體結構被瞬間重組、壓縮、質變。
那是把一顆星球的質量壓縮進一顆鹽粒里的密度。
“去。”
林封手指輕輕一彈。
噗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baozha,只有一聲輕微的穿透聲。
那個沖到一半的繃帶男,身體突然僵在半空。他的眉心、胸口、四肢,同時出現了無數個細小的孔洞。
下一秒。
嘩啦。
像是一座沙雕被海浪沖垮,繃帶男整個人化作了一堆細密的粉末,隨風飄散。
連一滴血都沒留下。
全場死寂。
那個降頭師老者握著骨杖的手在發抖。他活了一百多歲,見過無數sharen手段,但從未見過如此……干凈利落的毀滅。
這哪里是撒鹽?這分明是撒了一把微縮的中子星!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老者聲音嘶啞,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林封拍了拍手上的鹽屑,“我是個路過的。”
他一步步走向老者。
每走一步,周圍隱藏在暗處的殺手、異能者、術士,就像是被無形的巨手捏爆的氣球。
噗、噗、噗。
接二連三的悶響在夜色中炸開。沒有人能看清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只要被那個年輕人的目光掃過,生命就會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一樣消失。
直到林封走到老者面前。
此時,整個廢棄工地,只剩下這一個活口。
老者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饒命!我是受人蠱惑!我……”
“噓。”
林封把食指豎在嘴邊,“太吵了。”
他從那包已經空了一半的鹽袋里,倒出最后一小撮鹽。
“本來是給家里買的,可惜撒完了。”林封看著老者,“既然你們這么喜歡這種咸味,那就送你個終身vip體驗吧。”
他把鹽撒在了老者的身上。
“啊!!!”
老者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但聲音剛出口就被截斷。
他的身體開始迅速脫水、結晶、硬化。不到三秒鐘,這個曾在東南亞令人聞風喪膽的降頭大師,變成了一尊晶瑩剔透的鹽雕。
栩栩如生,連臉上的恐懼都保留得完美無缺。
林封看了一眼這尊藝術品。
“放在這兒當路標挺好,辟邪。”
他把空鹽袋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轉身離開。
“還得再去買包鹽,不然明天早上媽做飯沒味兒。”
……
第二天清晨。
江海市新聞早報。
“本臺消息,爛尾多年的西城工地昨夜驚現神秘藝術品。一尊名為《貪婪》的人形雕塑突然出現在樓頂,專家稱其工藝極其精湛,材質疑似高純度結晶鹽,極具后現代主義風格……”
林棟一邊喝著豆漿,一邊看著電視,“這年頭藝術家真瘋狂,拿鹽做雕塑?那要是下雨不就化了?”
“那是藝術,你不懂。”蘇婉棠把剝好的雞蛋遞給林封,“兒子,昨晚鹽買到了嗎?”
“買到了。”林封夾起一根油條,“順手還處理了點廚余垃圾。”
林封的日子,在某種詭異的平靜中度過了三天。
這三天里,那尊屹立在爛尾樓頂的“鹽雕”成了網紅打卡點,甚至有人半夜去舔了一口,說是咸得很正宗,回去就治好了多年的口腔潰瘍。
家里也不消停。
貞子作為“家政一號”,展現出了令人發指的工作狂屬性。她嫌普通的抹布擦不干凈,居然學會了從電視里汲取靜電,整個人化身成一個人形靜電吸塵器。只要她在屋里走一圈,連空氣里的pm2.5都能被吸得干干凈凈。
甚至,她還開發出了新技能,用頭發織毛衣。
蘇婉棠對此贊不絕口,整天拉著貞子研究花樣,完全無視了這個長發女鬼偶爾翻白眼時露出的那一抹幽怨紅光。
至于旺財,這頭地獄三頭犬最近迷上了看《動物世界》。三個腦袋趴在電視機前,盯著草原上的獅子捕獵,時不時發出幾聲不屑的低吼,仿佛在說:“這也能叫捕獵?這連給本汪塞牙縫都不夠。”
一切都很和諧。
直到第四天下午。
林封正在院子里給一株快要枯死的蘭花澆水。那水不是普通的水,是他從生命神泉里兌出來的,一滴下去,那蘭花像是打了雞血,瞬間抽條,花苞大得像個卷心菜。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不是那種豪車的轟鳴,而是那種經過非法改裝、發動機像是隨時要baozha的破銅爛鐵。
一輛涂滿骷髏圖案的重型越野車橫在了林家門口。
車門打開,跳下來三個殺馬特造型的青年。頭發染得五顏六色,鼻環耳釘打了一臉,手里還提著棒球棍和鋼管。
“就是這兒吧?”領頭的紅毛吐了口唾沫,“林封家?”
林封放下水壺,沒回頭,“送快遞的?”
“送你大爺!”紅毛一棍子砸在院門的鐵欄桿上,發出“咣”的一聲巨響,“老子是‘暴走兄弟會’的!有人出十萬塊錢,讓我們來給你松松骨頭!”
林封嘆了口氣。
又是那種低級懸賞惹來的麻煩。之前那些高維度的神明、大能被他殺怕了,現在倒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成了主力軍。
十萬塊?
他在無雙世界隨便扔個金幣都不止這個數。
“門壞了要賠。”林封轉過身,指了指那根被砸彎的欄桿。
“賠?老子把你腿打斷了賠你副拐杖要不要?”紅毛囂張地大笑,身后兩個小弟也跟著起哄。
就在這時,屋門開了。
貞子飄了出來。
她今天穿著蘇婉棠剛給她買的粉色碎花圍裙,手里拿著個鍋鏟,頭發為了方便干活扎成了雙馬尾。如果不看那慘白的臉色和飄忽的腳跟,還真有點鄰家少女的意思。
“主人,晚飯想吃紅燒肉還是糖醋排骨?”貞子問完,那雙死魚眼掃向門口,“這三個是食材嗎?看著沒什么肉,全是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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