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深知——
知識不是閉門造車造出來的,
而是在交流里、在碰撞中,誕生奇跡的。
另一邊——
墨家巨子·燕丹,率領一眾墨家子弟,正沿-->>著馳道一路往咸陽趕。
天色未明,道旁塵煙翻卷,遠處傳來沉悶的“轟隆”聲。
燕丹皺眉,看著那片工地:“咸陽西道?怎么動靜這么大?”
他上前一看,整個人都愣了。
原本筆直寬闊的馳道旁,竟有數百名工匠在修建另一條更加平整、堅實的黑色道路。
那地面烏亮如墨,熱氣翻騰,滾燙的黑泥被一臺怪異的機關車推平——
像一條黑龍,在陽光下延伸到天際。
燕丹驚訝地攔下一個工人,問道:
“兄弟!這是在干什么?馳道不是好好的嗎?怎么還修一條新的?”
那工人笑得記臉熱汗:“這是柏油馬路啊!以后,給汽車跑的!”
“汽……車?”燕丹一頭霧水,“那是何物?”
工人咧嘴,指了指旁邊那臺正在鋪路的巨大機關車:“就那玩意!
等路修好了,這種車子能記地跑,比馬還快!”
燕丹愣住。
眼前的機關車,流線的外形,光滑的金屬外殼,
內部的齒輪精準咬合,輪軸運轉無聲,甚至能自動轉向。
他盯著那車,心跳都加快了。
這才是機關術的極致!
不是機關獸的笨重,不是機關傀儡的神秘——
而是人人可用,遍地皆行!
他走近那名工人,仔細聽那口音——
雖然秦語勉強聽得懂,但字句間,總有點奇怪的腔調。
不像大秦人,卻又不像九州人。
燕丹低聲自語:“他們……是之前書信里說的那群天外來客?”
他目光落在那群工人身上。
他們個個干勁十足,笑聲洪亮,
身上卻沒半點修為波動,都是普通人。
可偏偏——他們能操縱那種復雜到可怕的機關車!
燕丹的眼神,一點點變亮。
他想起了數百年來困擾墨家的噩夢——
機關術,永遠受限于“天賦”。
只有少數人能學,少數人能造。
一旦傳人斷絕,機關術便會停滯,甚至倒退。
而此刻,眼前的景象,像是神啟。
機關術,若能這樣被普及,被所有人掌握——
那就不再是“墨家之術”,
而是“天下之器”。
燕丹看著那條延伸到天邊的黑色大道,
風卷起他的衣角,他喃喃道:
“這……才是機關術的未來啊。
讓它走出墨家,走進人間——
它,才會永遠活著。”
隨著燕丹一行人繼續朝咸陽趕去——
他原以為那一路上最多也就是筑路修橋,可眼前的場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沿途,巨大的工程機械在轟鳴。
鐵臂揮舞,鋼鉤落下,一塊塊金屬結構被精準地拼接成形。
那些正在修建的建筑,高聳入云、恢宏無比,遠勝任何宮殿、城墻、祭壇。
燕丹怔在原地。
若是放在從前,他必定會拍案怒罵:
“儉節則昌,淫佚則亡!如此奢華的工程,簡直亡國之兆!”
可如今,看著那座座建筑在機械的咆哮中拔地而起,
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沒有萬人勞作。
——沒有牛馬拖拽。
工地上人不多,卻效率驚人。
那些穿著奇裝異服的“天外之人”,正在用一塊奇怪的平板指揮全場。
而九州的工人,只需聽令、操作、搬運。
幾臺龐然巨物在日光下閃爍著金屬光澤,像活了的機關獸。
燕丹看得入神。
“這……這才是真正的機關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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