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聽到“巨型喪尸”四個字,
呼吸微微一緊。
蔡逸飛嘆了口氣,聲音低了幾度:
“我原來待的那個基地,
人數上千,
甚至造出了簡易的機械加工線。
本以為能撐下去……
結果,一只巨型喪尸路過——”
他停頓了一下,
似乎仍能聽見那場噩夢般的崩塌聲。
“基地毀了。
我們能逃出來的,
連三成都不到。”
火光搖曳在他布記皺紋的臉上,
映出一種決絕的冷靜。
“如果有機會,”
他看著徐飛,
語氣變得格外沉穩,
“去和那群神秘人的保持友好關系,
并詢問了解一下,
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
對付巨型喪尸。”
“如果他們真有那種武器——”
蔡逸飛的聲音放低,
每一個字都像在石頭上刻下:
“看看我們能否機會換取。”
雖然,他也清楚,能對付巨型喪尸的武器,一定是無價的,他們基本不太可能換得到。
但是總要嘗試一下,萬一呢?
徐飛與蔡逸飛的談話結束后,
他沉默地在基地狹窄的通道里走了一圈。
燈光昏黃,墻壁斑駁,空氣中混著鐵銹與灰塵的味道。
他知道——
這個避難所,已經到了極限。
糧食勉強能維持幾周,
水源污染越來越嚴重,
每次外出,都像在賭命。
可那天遇到的那群人,卻讓他第一次生出希望以外的情緒。
他們冷靜、自律,
身上的裝備比帝國時期的制式軍裝還要先進;
他們出手闊綽,卻沒有一絲掠奪的氣息;
他們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走來的人。
徐飛握緊了拳頭,
低聲呢喃:“
也許……他們真能帶來不一樣的未來。”
他重新回到指揮室,
朝蔡逸飛點了點頭,語氣堅定:
“首領,等過兩天情況穩定,
我想再去一趟——
去找那群人,看看能不能和他們建立聯系。”
蔡逸飛沉默片刻,
隨后緩緩點頭。
“可以,
但記住——
在這個世界上,
希望從來都帶著毒。
靠得太近,可能救命;
靠得太遠,也可能害人。
自已拿捏好分寸。”
徐飛微微一笑,
“明白。”
夜色沉沉,避難所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
風從破損的通風口灌進來,帶著砂礫和冷氣。
幾個人擠在通一間狹小的房間,
火堆里的火星時不時炸開。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焦糊味。
有人咬牙切齒地開口:
“都怪那個暴君!
要不是他非要造什么怪物,
這世上怎么會變成這樣?!”
角落里一個記臉胡渣的中年人冷笑了一聲。
“呵——
就算他不造怪物,我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他抬頭,目光陰沉,
“你忘了?末日前那幾年,帝國的稅都快征到空氣里去了。
吃一口飯要報稅,出門要交通行費,
要是真有‘呼吸稅’,我都不覺得奇怪。”
“那時侯的生活,不也一樣是活地獄?
貧民窟的孩子,連身份證都辦不起。
稍微敢說一句反話,
帝國的‘電子眼’就能在十分鐘內鎖定你的位置。”
另一個年輕人握緊拳頭:“我弟就是那樣被抓走的!
說是‘思想不正’,連尸l都沒找回來……”
沉默,蔓延。
火堆“噼啪”作響。
胡渣男嘆了口氣,
“所以啊,別怪怪物。
怪的,是那些制造怪物的人。”
他低聲喃喃,帶著一種近乎自嘲的平靜:
“也許,被這群怪物毀掉的帝國,
才是真正的清算。
只是可憐了我們——
還得在廢墟里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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