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么?”
“你瘋了嗎?”
薛佩清不顧形象的沖了過去,揪著鄭文翔的衣領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她之前之所以有恃無恐,敢用那樣的手段對謝小紅,敢罵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種,完全是因為鄭文翔還年輕。
只要他想,孫子有的是,不在乎這一個。
可現在,鄭文翔居然說要去做結扎手術,要讓那個“野種”成為唯一的孫子。
這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你放開我!”
鄭文翔用力掰開薛佩清的手,指腹擦過衣領上被抓皺的痕跡,眼神里沒有半分溫度。
“我說到做到。”
“小濤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再讓他受半分委屈。”
“只有我沒有了生育能力,才能徹底斷了你的念想。”
薛佩清踉蹌著后退,腳下一滑重重摔在雪地里。
寒風灌進衣領,冰冷刺骨,卻遠不及心口的寒意。
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兒子,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那些年她只盯著他的軍銜和鄭家的體面,卻忘了他是個有溫度的人。
一旁的顧云騁做夢也沒想到,鄭文翔能把事情做得這么絕。
看他們母子倆談話僵到這個地步,他連忙上前將薛佩清從地上扶了起來,低聲勸道。
“薛阿姨,文翔也是一時的氣話,你別往心里去。”
“有話咱們回去好好說,這么冷的天凍出病來不值當。”
主要是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要是再不往回走,到時候在雪地里趕夜路可是很危險的。
他的卿卿還在家里等他,可不能路上有意外。
不過好在一旁的鄭文翔沒再說話,轉身彎腰繼續系繩子。
顧云騁悄悄對薛佩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別再刺激鄭文翔了。
薛佩清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把到了嘴邊的狠話咽了回去,只是胸口還在劇烈起伏。
繩子系好后,顧云騁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鄭文翔則坐進了自己的車。
薛佩清本想跟鄭文翔坐一輛車的,但被他無情地拒絕了。
無奈之下,薛佩清只能來到前面顧云騁的車子。
薛佩清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本想讓顧云騁勸勸自己兒子。
可剛張開嘴,就想起了白天的時候這個男人是如何教訓自己的。
既然他不站在自己這邊,那再說什么都是徒勞的。
于是薛佩清又閉上了嘴巴,不死的她靠在座椅上假寐,思索著應對的策略。
兩車相連緩緩朝著軍營方向行駛。
等回到部隊,天已經徹底黑透了。
鄭文翔下了車,轉身就要走。
薛佩清見狀,急忙快走兩步攔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去?”
鄭文翔面色冰冷地回了一句。
“去找小紅和孩子。”
“我要跟他們說明一切。”
聞,薛佩清緊拽著他的胳膊不放。
“你不能去。”
他要是去了,事情就徹底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但鄭文翔的態度堅決,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你現在要是不松手,我馬上就寫一份斷絕關系聲明。”
“你敢!”
薛佩清的聲音都在發抖。
她知道這個犟種兒子真敢。
但現在薛佩除了怒吼出這兩個字給自己壯膽外,已經別無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