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哪里來？”

“無風無月，夜還長，得幸盡頭有燈。”

話落，江潯也將銅牌遞出由老人驗證。

“客隨我來。”少傾，老人還回銅牌微微躬身，往旁錯上了步讓開身子請江潯入內。

內部就是一個普通房屋，別說像客棧那般擁有提供吃食修整的大堂，連個像樣柜臺都沒有，只在不擋路的地方擺了兩張方桌。看起來確實是尋常旅舍裝潢，不過這也僅是表面生意罷了。

跟隨老人撩起門簾走向后院，又接連穿過數道大門、幽黑長廊，最終才來到了一間燈火通明，裝潢格調卻盡顯壓抑的堂屋。

在他到來時，屋子里并非僅他一人，還有四男三女，分坐各處，互相間并無交談，放在身前的茶水也不曾動用，只安靜坐在各自位置上閉目養神；唯有江潯到來時才惹來一瞬側目，不過很快又移開了目光。

江潯對此也不在意。

他在選了處空位落座不久，便有一身著麻衣，卻生的唇齒白少年手捧托盤徐步走來，放到了他一側邊幾上。

上好茶水一杯，筆墨紙硯一套。

暗門生意規矩，因顧忌隔墻有耳，或消息重疊，凡問題、所得消息都是以書信交流，墨也是特制的，會在半個時辰內盡數隱匿字跡。

待少年為江潯展示完墨條，又細心將筆開好，這才恭敬將狼毫筆交到江潯手中開始研墨。

江潯也不假思索提筆便寫。

只不過考慮到筆跡問題，此次書寫卻未再如給鄭高朗密信那般隨性，而是有意控制，固然依舊難脫痕跡，卻也不會那么明顯。

至于想要問的問題……除了那些依舊一所無知的消息、詳情，連玉石鋪子小廝還有白衣青年等人說過的事也盡數寫下，準備再確認一下，看看有沒有更具體，最近動向又是如何。

不多時，江潯便已把五六張宣紙寫得密密麻麻。

見到這里，不止那早已被驚得呆住了的少年久久無法回神，連屋內另七人也因江潯所提問題之多給震得不輕。

他們固然不知道江潯究竟問了哪些問題，但從少年那一張張收起來的宣紙便能看出數量了。須知暗門生意，皆為一問一金，這么多問題，怕是沒個數百上千兩黃金絕對拿不下來。

‘難不成是個人傻錢多，好奇心重的富家公子哥？’

他們沒能從江潯身上感受到任何真氣波動，也沒瞧出對方有習武過的痕跡，固然那身氣質出眾到不似凡俗中人，也存在境界太高他們看不透的情況，但若真是先天境的前輩高人，又豈會屈尊前來通過暗門交易？來歷或許非凡，不過……

如此想著，霎時間，堂內就有升起別樣心思的人，但因有所忌憚，怕壞了暗門規矩，所以都不曾表露出來，僅在略作驚愕后，便將視線收回又開始閉目養神，等待自己想要的情報送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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