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自是佛。”

“魔頭，你休要亂我佛心！”

伏魔之際死些村民，他能接受，畢竟事事哪有不付出代價的。

何況佛有以己度世者，也有主殺伐的阿羅漢。

世人若因此而死，他自來世償還，以己身度魔，亦是無上功德，西天極樂必有一席之地。

但若是一城之人，那滔天因果，他卻不太敢想。

因為那已經不是伏魔，而是助紂為虐了。

他自持修為高過劍魔傳人，手段也同是參悟法術所創，再加上熔煉過往兵刃，鍛造出的一百零八顆菩提子，本以為拿下劍魔傳人不會太難，結果誰料……

如果不是也參悟過御風術另創輕功身法，別說牽制拖住，恐怕連追上都難。

“看來你還是怕背上魔佛的名頭，哈哈，那屆時就讓偌大江湖，整個天下瞧瞧，我倆之間誰人才是他們眼中的魔。”

江潯翻身風神腿踢出，卷起無數被烈火吞噬的莊稼、草木碎屑，化作火龍卷襲向老僧。

“破！”

老僧白眉緊皺，并指成劍點出磅礴劍氣，留于身前高速旋轉的菩提子，也驀然壓下，硬生生將火龍卷湮滅，不斷上下飛掠縱橫的菩提子，亦在應對漫空赤色長劍時，分出幾顆阻攔著江潯去路，死死將他限制在一定范圍內。

“對了，忘記問你件事。”

“你既是被驅離離開，連武功和兵刃都帶走了，應當也是有條件的吧？”

“如果當今圣上知曉一城，乃至數城百姓因你而死，心頭該是如何作想？”

江潯輕笑，劍招變幻之際，繼續攻心。

“你……”老僧臉色徹底變了。

連被他馭使的菩提子都出現一絲空擋，不再像先前那般密不透風，毫不給人喘息之機。

江潯則趁機猛地躍身脫離菩提子包圍，腳尖連點，轉眼便已扶搖直上五十余丈。

“給我留下！”

反應過來的老僧怒吼，臉上也不再存有任何悲天憫人的神情。

拈花抬掌隔空拍出剎那，身形也若青煙般猛然拔高，一枚枚菩提子撞碎長劍、暴射直取江潯后心之際，飛速旋轉在身前的菩提子，也時不時分出幾枚懸于身前供給借力。

“留下？老和尚，你也得有那個實力才行。”

“不過，你都能舍棄性命也要讓我這個魔頭伏誅，怎一提到當今圣上對此事的態度，就失了養氣功夫？”

“還是說，你妄圖有朝一日能再回皇城？”

江潯眼中閃過異色，揮劍破氣再蕩菩提子。

剛拉開五十余丈的距離，也因出劍格擋，再度回到了先前那般。

不過也正是江潯身形拔高的緣故，兩人交戰之地已然從離地十數丈處，直接來到半空之上，雖然余波依舊會對地面造成影響，但威力卻小了不知多少籌。

老僧冷哼，不再理會江潯的攻心之計。

本就不太敢背上一城因果的他，再聽到此話，退意也愈發濃烈。

但，在抵達長湖縣前，他卻不會停手，能多拖上一陣便拖上一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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