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鞭響在礦場入口炸開,但預想中皮開肉綻的場面并未出現。
就在鞭梢即將觸及林恩面門的瞬間,他像是被嚇得腳下拌蒜,身體狼狽地向后一倒。
這是一個極其難看的姿勢,充滿了新人的惶恐與無措。
然而,就在他后倒的同時,他的一只腳不偏不倚地踢在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上。
“嗖!”
碎石激射而出,精準無比地撞上了鞭梢最柔軟的部分。高速揮舞的皮鞭受到這股巧勁的干擾,瞬間失控,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反卷而回,結結實實地抽在了監工自己的臉上!
“嗷!”
監工張三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臉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讓他險些跳了起來。
周圍那些原本麻木的礦奴們,全都看傻了眼。
他們在這礦場待了少說也有年,張三的兇殘是出了名的,不知有多少人被他這一手“迎門鞭”打得毀容甚至瞎眼。
可今天,這個新來的小子,居然用一種近乎滑稽的方式,讓張三自食其果了?
是巧合嗎?
一定是巧合吧!
看著摔倒在地,一臉“茫然無辜”的林恩,所有人都這么認為。
叮!檢測到來自張三的“羞憤”情緒!+10!
叮!檢測到來自張三的“憎恨”情緒!+15!
叮!檢測到來自周圍礦奴的“震驚”情緒,非負面情緒,無法吸收。
感受著兩股高質量的負面情緒涌入丹田,化為精純的魔元,林恩簡直想放聲大笑。
他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還對著張三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這位大哥,你沒事吧?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這副模樣,落在眾人眼中,是十足的“誠惶誠恐”。
可聽在張三耳里,這句“不是故意的”,簡直就是最惡毒的嘲諷!
“你他媽的找死!”張三徹底暴怒,捂著臉,再次揚起了鞭子。
“住手!”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只見一個身穿錦緞,腰懸長刀,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的中年男人,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緩緩走來。
他一出現,整個礦場的氣氛都為之一凝,所有的礦奴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馬馬管事!”張三看到來人,氣焰頓時矮了半截,連忙躬身行禮。
馬管事,西山礦場三大總管之一,心狠手辣,是真正掌握礦奴生殺大權的人物。
他沒有理會張三,一雙銳利的眼睛,徑直鎖定了林恩。
“新來的?”
“是。”林恩回答道,心中卻樂開了花。
這位馬管事身上散發出的惡意,簡直比張三濃郁十倍不止!是個大客戶!
叮!檢測到來自馬管事的“審視”情緒
叮!檢測到來自馬管事的“陰冷”情緒!+20!
馬管事緩緩踱步到林恩面前,繞著他走了一圈,像是在審視一件貨物。
“有點意思。張三的鞭子,整個礦場沒幾個人躲得開。你是第一個,用‘摔跤’躲開的。”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運氣好罷了。”林恩繼續扮演著無辜少年。
“運氣?”馬管事冷笑一聲,“在這西山礦場,運氣是最沒用的東西。在這里,只有規矩!”
他猛地一回頭,眼神如刀,射向張三:“按照規矩,無故毆打新人,該當何罪?”
張三渾身一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屬屬下知錯!請馬管事責罰!”
“自己去刑房領十鞭。”
“是!”張三如蒙大赦,怨毒地瞪了林恩一眼,連滾爬地跑了。
處理完張三,馬管事的目光再次回到林恩身上。
周圍的礦奴們都以為,這位新來的小子走了大運,不僅沒挨打,還讓監工吃了癟。
然而,馬管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如墜冰窟。
“至于你,”馬管事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雖然你沒犯錯,但你讓我的手下丟了臉,就是讓我丟了臉。我不喜歡丟臉。”
他指了指礦場最深處,一個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巨大洞穴。
“看到那個礦洞了嗎?那是‘血晶礦洞’。那里面的血晶石最值錢,但也最危險,洞壁常年滲出毒煞,巖層也極不穩定,動不動就塌方。進去的礦奴,十個里有九個,是橫著出來的。”
他拍了拍林恩的肩膀,語氣“和藹”地說道:“既然你運氣這么好,那就由你去開采血晶礦吧。每天一百斤,完不成,沒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