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身以正,處世以誠。詩書繼世,耕讀傳家。”
這是我們白家的家規。可惜,我在最好的時代里,親手敗了這百年門風。
我叫白霄,是個盜墓賊。
寫下這些,是想讓更多人看清這行藏在陰影里的齷齪。若有后來人因我的故事懂得“財以勤取,利以義謀”的道理,那我的罪孽,也算抵消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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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歲那年,家里出了事。母親溺水身亡,父親癱瘓在床。我只好從大學輟學,回家照顧父親,還要供弟弟讀書。
因為要照顧父親,我只能在附近找點零工。掙的錢別說學費,連父子倆糊口都難。
那天我在街邊賣菜,聽見早餐店里兩個男人抱怨人手不夠。
我個子不矮,在當年還算顯眼。想到自己識文斷字,又急需用錢,我鼓起勇氣走過去:
“兩位老板,是要找幫工嗎?我識字,也有力氣。”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很瘦小的人笑著說。
“小兄弟,你連我們是做什么的都不問,遇上難處了?”
聽見其中一人叫我小兄弟,我順勢接話:
“兩位大哥,確實遇到難處了”
我說完后,另一個大個子男人眼神轉了一下,隨后站起身,示意我稍等,轉身就去了馬路對面打起了電話。
瘦小的人看著我,似乎有話想說,但是最后還是沉默了、
不大會兒,他回來了。
“下周一我們要去鄰省。真想賺錢,上午十點來這兒等我們。”
說完,他們付了飯錢,開車走了。
這就是我入行的經過。沒有曲折離奇的情節,沒有威逼利誘,是我自己“上趕著”找上門的。
雖然當時也覺得這倆人神神秘秘的,但是當時的我確實沒有多想,只以為他們當時那種下鄉招人進城包工頭的行為。
后面當我每次回想這場接觸,我都不禁感嘆自己那時的魯莽與天真,一個農村的窮孩子,心里對于這個世界的黑暗了解得太少
話休繁說,我簡單地安排了一下家里的事情,便開始了等那天的到來。
時間一到,我便在約定的地點等候,等到十點左右,一輛面包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車門被拉開了,那天其中一個人招手示意我上去,車里已經坐了三個人,我一邊靦腆地和他們打招呼,一邊坐進了車里。
車里沉默得詭異。
大概五個小時后,我們的車停在“大江汽修鋪”的門口。
我們下了車,其中一個人在門口敲了敲門。
等了一會,一個女人打開了門。
女人看了他們一眼,轉身朝屋里走去,說道。
“進來吧,蕭哥等你們很久了。”
我們跟隨女人進入房間,一路穿過房間,從后門來到后院。
這個后院的面積不算小,進院右手邊有一排小房子,而且后院中間還用竹子搭了個小亭子,此時,有個人正坐在涼亭中,一手端著茶杯飲茶,一只手拿著書正在閱讀。
“蕭哥!”
那個瘦小的漢子走上前去,打了一聲招呼。
“老杜啊,路上辛苦”
叫蕭哥的放下了書,取下了眼鏡,隨后一招手。
“都過來,坐吧。”
我們圍在桌子旁邊坐下,那個叫杜哥的人和另一個大個子坐下后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起了茶。
“嘖,好茶!”杜哥說道。
“嗯,蕭哥的茶真不錯!”大個子也說道。
杜哥嘴角一撇:“老子說什么你學什么,你會喝茶嗎?你他娘連茶葉兩個字都不會寫”
大個子似乎很怕杜哥,嘀咕了一句:“蕭哥的茶肯定是好茶。”
蕭哥呵呵一笑:“老杜,別總欺負大壯,這兩位小兄弟就是新招進來的吧?介紹一下。”
老杜仰起頭,拿下巴分別朝我和另外一人所坐的位置點了一下:“白蕭,大學生,鄰省人,二十二歲;羅標,二十九歲,鋼廠的下崗工人,也是鄰省人。”
蕭哥看了我們兩個一眼,說道:“兩位既然上了我的船,那咱們便是一家人,大家齊心協力,把這趟水給淌過去,兩位放心蕭某人做事,一貫公道。”
我和羅標趕緊起-->>身,紛紛表示愿意聽蕭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