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平平無奇的蕭嵐,馮叔傲慢又自戀地想著:
    這個普通的小市民,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將鳳安區攪得風云變色的一代梟雄嗎?
    大概率不會知道吧,他就是個廚子,一只為生活忙忙碌碌的螞蟻,懂什么英雄遲暮,懂什么壯志未酬。
    “我不是輸給你,”馮叔小聲地說著,像在自自語,“你算什么東西。”
    “政府舉全市之力對付我,才讓我遺憾惜敗。”
    “而你只是一顆最微不足道的棋子,因為我的存在,你才有資格被放上棋盤。”
    馮叔在看向蕭嵐的時候,不知道蕭嵐的余光已經掃到了他。
    此時的蕭嵐,是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從派出所出來以后,特意回到菜市場當靶子的便衣警察。
    他感知到有個大叔直勾勾地盯著他,還掛著普通且自信的笑容。
    也就是蕭嵐不會讀心,不知道馮叔在想什么。
    要是他知道的話,估計會反唇相譏:
    “一個罪犯,還文藝上了。什么梟雄狗熊,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罷了,吃幾年牢飯就老實了。”
    人海的兩端,一個小偷,一個臥底,二者的身份都不能見光。
    不過他們就像顏色相同的翔和巧克力,只有顏色相同罷了,壓根就沒有比較的必要。
    一坨翔還敢嫌棄巧克力香氣太淡,沒它臭得轟轟烈烈,真是滑稽。
    幾個呼吸間,馮叔朝著蕭嵐走了過來。
    無視所有正在排隊的人,他掏出100塊,對蕭嵐說:
    “我出10倍價錢,買你一個包子,怎么樣?”
    蕭嵐臉色一變。
    不是因為對方的報價驚到了他,而是因為腦海中突然浮現小吃車彈出的提示:
    馮大年,s級罪犯,盜竊、銷贓團伙頭目,累計金額特別巨大,雇兇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