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漠把南姜帶回他的家,安頓好了她。
知道她現在吃不下什么東西,就熱了一杯牛奶,讓她喝了乖乖睡一覺。
“你現在很累。”他深黑的眼眸中滿是心疼,“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后一切都會好的。”
南姜機械的點點頭。
她確實很累,這幾天不眠不休,就算睡著了也是做噩夢,沒一會兒就醒了。
除了為父親和哥哥奔波,還要照顧母親的情緒,在母親面前小心翼翼,不流露任何崩潰。
而她自己早就崩潰的千瘡百孔。
靳漠扶著她躺下,等她睡著之后他輕聲離開,一關上臥室門,就變了一張臉。
走到陽臺去打電話。
“現在,你必須幫我辦一件事!”
那頭的人一愣,狠狠咳嗽幾聲,接著破口大罵。
“你他媽抽風了?!這樣跟我講話!”
靳漠絲毫不管,沉著聲音問:“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跟沈廳長和監獄長吃晚飯。”
傅惟因沒好氣的說。
走到包間外面,她沖著電話翻了好幾個白眼。
“位置發過來,我馬上去。”
“你說什么?”傅惟因驚掉下巴。
“姑媽你的年紀不至于耳背吧?”
“你……”傅惟因被噎得沒話說。
靳漠用命令的口吻,好像他倆之間,他才是長輩。
“我再說一遍,現在就把位置發過來,我要見沈廳長和監獄長,明白了嗎?”
傅惟因連做好幾個深呼吸,“你不就是為了你那個朋友的事?你先等等,我正在跟他們談著呢……”
“傅惟因!”靳漠加重語調,“你要是不讓我過去,你的瀾風資本就等著玩完吧!”
“傅梟承!”傅惟因不顧形象歇斯底里,“你個小混蛋,敢這么跟老娘說話,你……”
“嘟嘟——”
電話掛斷。
傅惟因瞪大眼睛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
腦子說不準屈服,手指卻不聽指揮,點了靳漠的頭像,發了位置共享。
……
南姜醒來時發現天色已晚。
周圍一片安靜,身下是那張熟悉而柔軟的床。她坐在床上發愣,腦海中掠過的是夢中的一幕幕。
她夢見了父親和哥哥,夢見他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他們在一艘游輪上歡聚。
忽然一個巨浪打翻了船,南姜來不及呼救就沉入海底,咸澀冰冷的海水灌進她鼻子眼睛,那種窒息感十分真實……
然而一片冰冷黑暗中,有人向她伸出手。
就在這時她醒了過來,心怦怦直跳。
定定神,她下了床,環顧四周,這個家還是保持著原樣。
甚至洗手間里還有她之前用過的牙刷,跟靳漠的牙刷頭靠頭擺在一起。
她笑了笑,余光瞥見拉開一半的抽屜里,似乎有個小藥瓶。
南姜拿了出來,藥瓶上什么字都沒有,可這藥瓶的樣子還有質地……是爸爸曾經配藥時最喜歡用的青花瓷!
南姜的心猛烈一震。
緊接著眉頭緊蹙。
靳漠生病了嗎?他怎么會有這種瓶子?
或許……只是巧合,也沒有誰規定青花瓷的藥瓶只有南劍鋒能用,別人不能用。
但她還是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