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靳漠猛然一驚。
一旁的程悅擔心地望向他,指了指眼。
示意他情緒不要太激動。
靳漠鎮靜下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沉聲道,“你告訴我,你姐怎么了?”
南曜在那頭嗚嗚咽咽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靳漠卻聽見電話里傳來南姜虛弱卻咬牙切齒的聲音:
“不是讓你打急救電話嗎……”
“你個臭小子,你打給誰?!”
“姐,這是你通訊錄置頂的嘛!”
靳漠心頭狠狠一顫,加快腳步。
……
趕到燙傷科時,他第一眼看到靠在墻邊紅著眼眶的小少年。
醫生出來喊南姜家屬在不在,靳漠一個箭步沖過去。
“我是。”
“沒什么大問題。”醫生說,“幸好水溫不高,燙傷面積不大。”
靳漠疑惑不解,“怎么會燙傷?”
“這個你得問傷者,哦對了……”醫生看向南曜,“是他把傷者送來的,不過看他年紀不大,小孩一個,也不懂怎么繳費,還是你去辦這些手續吧。”
靳漠點頭,接過那一摞單據。
“不幸中的萬幸,燙傷并不嚴重。”醫生輕咳兩聲,“但萬幸中的不幸是,燙傷位置在胸口。”
“什么?”
“胸部皮膚嬌嫩,一定要小心養護,不然會留下疤痕。”
“哦……”
“傷者還在觀察中,大概過一個小時,家屬才能進病房。”
“好。”
靳漠到現在,大腦還是一片混沌。
迅速辦完那些零零碎碎的手續,他看向依然瑟縮在墻邊的南曜。
小男孩個子挺高了,但還是一臉稚嫩。
穿著校服,拎著書包,時不時抬起手臂抹抹臉,抹完了眼淚又冒出來。
靳漠朝他走過去。
南曜抬頭,對上那對冷厲的眼睛,不由得愣住。
“姐……姐夫……”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南曜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是他被綁架,那群亡命之徒正商量著怎么撕票,忽然有人踹開廢棄廠房的木板門。
外面的光透進來,映出某人高大的身影。
等他反應過來時,那群歹徒統統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血流如注。
靳漠手里的槍,還冒著縷縷青煙,空氣里彌漫著火藥味,他冰冷的眼神充滿壓迫感。
就像現在……
“姐夫,我錯了,我不該周末去你們家添亂,更不該讓我姐做飯……”
“嗯?”
“我姐說,給我露一手,結果就……”
靳漠從他斷斷續續的描述中,聽清了全貌。
他沒心情責怪南曜,一個小屁孩懂什么。
只是南姜,寧可燙傷自己,也不愿意從他介紹的白經理那訂餐。
她怎么這么倔?
是怕又欠了他?
就非得跟他把界線畫得那么清楚!
靳漠臉色沉了沉,看得南曜有點怕。
“姐夫……要不,先進去看看我姐吧。”
他面無表情推門進去,南姜無精打采的在床上躺著,臉色蒼白,額頭泌出一層細細的汗珠。
南曜一看她這樣子,又心疼又害怕,差點兒又掉眼淚。
南姜想安慰他幾句,結果看到他身后那個人,吃了一驚,下意識握住領口。
“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