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前，他向我表白……其實我也早就喜歡他，所以，我們很快就在一起了。那一個月，真的很開心……”

姜梨的聲音帶著回憶的縹緲，仿佛，可以從她亮晶晶的眼睛里感受到那種幸福。

然而很快，她的眼神就黯淡下去，聲音也變得低沉。

“可是，那天，他一個舍友跑來告訴我，說宋煜以前暗戀了很多年的學姐回國了，正在找他，而宋煜……意亂情迷，不知道在我和學姐之間該怎么選。”

她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道：“我一開始是不信的，直到有一次，我親眼看見他和那個學姐坐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里，有說有笑。我當時就給他打了電話，問他人在哪里，在干什么。他跟我說……他在和導師一起研究畢業論文。”

姜梨說著，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所以，當天晚上，我就跟他提出了分手。念念，你知道我的，我不想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的選擇上。感情在我心里，就應該是唯一的，是堅定不移的。如果他心里還有別人，還要猶豫、比較，那……這樣的感情，我寧愿不要。”

暮時念聽完，心里也堵得難受。

但她想到宋煜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握住姜梨的手問道：“那……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呢？你后來，沒有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姜梨苦笑了一下，眼中帶著一絲慶幸后的酸楚：“幸虧沒有。如果當時我傻傻地去問，然后，親耳聽到他選擇別人，而我成了被淘汰的那個，那該有多難堪啊。”

“你怎么知道他會……”

“我怎么知道？”姜梨有些激動地打斷她，“因為他畢業后，就出國了，去的……就是那個學姐所在的學校讀研。這答案，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暮時念深深地嘆了口氣，知道再說什么也無法輕易化解這多年的心結，只能用力抱住她，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都過去了。”

姜梨縮在她的懷里，疲憊地閉上眼。

“幸好。”暮時念深吸一口氣，“我還沒有來得及正式答應參與他的那個研發項目。”

然而，姜梨卻猛地抬起頭，眼神雖然還帶著疲憊，語氣卻認真起來。

“不，你別這樣。宋煜這個人……在專業領域是很厲害，也很靠譜的。你不要因為我的事情，就放棄對自己事業發展這么好的機會。”

“可是……”

“我是認真的！”姜梨急急地說道，“如果你因為我而放棄這次機會，我會沒辦法原諒自己的。而且，你和他合作是你的事情，和我跟他之間的關系是兩碼事。我……我以后也不會再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那……好吧。”見她如此，暮時念只好點點頭，“但你要答應我，別再難過了，更不能再一個人跑去酒吧喝悶酒！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姜梨點了點頭，剛想再說什么，就聽暮時念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暮時念拿起來一看，只見屏幕上顯示著“宋煜”二字。

她看了姜梨一眼，隨即走到臥室外面接起了電話，但聲音比之前冷淡了許多：“宋先生，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的宋煜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姜梨……她沒事了吧？”

暮時念的語氣帶著冷淡和疏離：“我會照顧好她，宋先生就不用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