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丞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暮時念根本沒留意身后的這場鬧劇。
因為她的目光都在隊伍里那幾個身材瘦小的小護士身上。
她們背著塞滿了紗布、繃帶、輸液管等耗材的大背包,在這條路上走得氣喘吁吁,可謂是寸步難行。
她立刻快步上前,默不作聲地從她們肩上接過幾個沉重的包裹,挎在自己臂彎里。
護士們一愣,趕緊說道:“暮醫生!這太沉了!您病還沒好利索呢……”
“沒事,我只是風寒,早好了。”暮時念輕松地笑了笑,“受災的群眾面對的是生死考驗,我們快點趕到,就能多爭取一點時間,多挽救一條生命。我幫你們分擔點,我們就能走得快些。”
她語氣平和,沒有一絲一毫的刻意和作秀,卻讓周圍聽到的醫護人員都深受觸動,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相比之下,那個還在后面泥地里跟高跟鞋較勁、滿口“精致主義”的祁沐瑤,顯得如此可笑和膚淺。
紀丞也終是懶得搭理祁沐瑤,快步朝前走了過去。
祁沐瑤看著被眾人用感激和尊敬目光包圍的暮時念,再對比自己受到的冷落和嘲笑,氣得狠狠一跺腳。
“哎喲!”
腳踝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她這次,是真的扭到腳了!
“喂!你們等等我!”她疼得齜牙咧嘴,想喊人幫忙,可抬頭一看,大部隊受了暮時念那句話的鼓舞,都加快了腳步,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
望著四周荒涼泥濘的山野,一種被拋棄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
她再也顧不上面子和腳疼,咬著牙,忍著鉆心的疼痛,一瘸一拐,狼狽不堪地拼命追趕隊伍。
將近一個小時后,救援隊伍終于抵達了受災最嚴重的清河村區域。
縣長和村長正帶著人在入口處焦急地迎接他們。
不過,令人感到些許欣慰的是,在一片狼藉之中,已經迅速搭建起了數個整齊的臨時救助帳篷,水電似乎也得到了臨時保障。
看到一夜之間初步成型的救助站,暮時念心中不禁感嘆政府應對突發災情的效率和行動力。
然而,她沒有時間多做感慨,因為眼前還有更多亟待救助的生命。
她迅速收斂心神,跟著領隊的人,快步走向指定的帳篷,準備立刻投入緊張的救援工作之中。
在大家的努力下,經過大半天的緊張救援,最危重的傷員都已得到妥善處置,剩下的是一些需要持續觀察和治療的傷者。
暮時念終于能喘口氣,走到戶外透透氣。
夕陽的余暉灑在滿目瘡痍的土地上,空氣中還彌漫著泥土和消毒水混合的氣味。
她揉了揉酸脹的脖頸,目光無意識地掃過忙碌的人群,忽然定格在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那人還穿著昨天出門時那身筆挺的西裝,但此刻袖口和褲管都高高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和腳踝,正幫忙搬著東西。
“顧司宴?”暮時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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