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看似平靜的村落,每一寸土地下都埋著滾燙的熱血。
兩千六百三十二個名字,不是冰冷的數字,是兩千多個鮮活的生命,是多個家庭的牽掛。
他們想象著當年的場景——村口的老槐樹下,母親送兒子,妻子送丈夫,少年人攥著磨亮的刀,眼里是保家衛國的決絕,誰也不知道這一去,是否還能再看一眼家鄉的月亮。
“太爺爺說,那時候村里的祠堂夜夜亮油燈,婦人們紡線織布,孩子們讀書識字,誰都不提‘犧牲’二字,卻都在心里默默念著。”
大長老的聲音有些哽咽,指著路邊一棵老槐樹,“這棵樹就是當年他們出發時拴馬的地方,樹皮都被韁繩磨平了,如今卻長得這么茂盛。”
南汐看著那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仿佛能看見當年樹下的離別——有低聲的囑托,有強忍的淚水,有“等著我回來”的誓。
而那些沒能回來的人,他們的名字或許沒刻在族譜最顯眼的位置,卻永遠活在君家人的心里。
戰星辰握緊了南汐的手,指尖微微發涼。
他想起太爺爺書房里那枚軍功章,邊角都磨圓了,太爺爺說那是他年輕時從戰友身上撿回來的,卻始終沒找到戰友的家人。
原來,這樣的故事,在君家村不是個例,而是家家戶戶都藏著的傷疤。
“抗戰勝利那天,村里放了一夜的鞭炮,卻沒人笑得出來。”大長老嘆了口氣,“回來的人抱著空蕩蕩的門板哭,沒回來的人,家里就往祖墳上埋一抔家鄉的土,算是讓他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