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記藥材行栽贓不成,反賠了一百兩銀子,在棲水鎮成了笑談,灰溜溜地關了幾天門。
但沈生瀾知道,事情絕不會就此了結。
那個京城沈家旁支的沈輝,既然敢明目張膽地找茬,背后必有倚仗。
她讓周管事暗中留意沈記的動靜。
果然,沒過幾日,沈記重新開張,不再玩栽贓陷害的低劣手段,轉而開始大肆壓價。
無論是常見的甘草、當歸,還是稍貴重些的人參、靈芝,沈記的售價總比容安堂低上一到兩成。
同時,沈輝還派人四處散播消息,說容安堂本小利薄,藥材來路不正,遲早要關門。
這一招確實狠辣。
棲水鎮百姓雖認可容安堂的藥材質量,但終究架不住價格的誘惑。
不過半月,容安堂的客流明顯減少,原本一些固定的采買客戶也開始動搖。
孫老郎中急得嘴角起泡,周管事也眉頭不展:“姑娘,沈記這是虧本賺吆喝,想擠垮我們啊!他們背后有京城本家支撐,耗得起,我們”
沈生瀾正在教安安認藥材卡片,聞抬起頭,神色依舊平靜:“慌什么。他壓價,我們便跟著壓嗎?那才是自尋死路。”
她放下卡片,抱起咿呀學語的安安,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江南梅雨。“價格戰是最低級的商戰。他要打,我們奉陪,但不是跟他拼誰錢多。”
她轉過身,對周管事道:“你去辦兩件事。第一,放出風聲,就說我容安堂感念鄉親厚愛,即日起,所有藥材,價格照舊,但但凡在鋪中抓藥滿五次者,贈送一份獨家配制的‘清暑避穢香囊’。第二,你去尋幾個可靠的、嘴嚴的采藥人,讓他們專門去收幾種藥材”她低聲說了幾味藥名,都是江南地區相對常見,但炮制要求高、一般藥鋪不愿費心處理的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