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了。
也許是喝了不少酒。
獨自一人坐在省城公交站點的張大鵬,忽然想起了自己跟林曉蕓的第一次碰面。
那時候自己還是個窮困潦倒的出租車司機,那時候的林曉蕓有一點高冷,可她卻對自己有一點莫名的信任。
張大鵬無法解釋這種好感,只能用“眼緣”這個詞兒來理解。
“眼緣說不好的。”
想著想著。
張大鵬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一絲回味的笑容。
不再糾結。
站起身。
醉醺醺的張大鵬在那對年輕情侶的注視下,從公交站點走了出去。
招了招手。
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張大鵬打開車門坐進了車里。
三十來歲的司機態度很冷漠:“去哪里?”
張大鵬平靜的說道:“去港城。”
出租車司機看了看張大鵬,立刻警惕了起來:“去港城有800多公里呢,天已經這么晚了。”
“抱歉。”
“你這單我接不了。”
張大鵬一臉無奈的下了車,在路邊默默的等待著下一輛車。
可是在這個沒有網約車的時代里,出租車司機一個個都心高氣傲的,連續被拒載了幾次之后。
終于。
張大鵬打到了一輛愿意去港城的出租車。
司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態度很和藹,開始跟張大鵬討價還價。
張大鵬向著中年司機笑了笑:“打表吧。”
司機看了看張大鵬,有些懷疑的問道:“800多公里呢,你確定要打表?”
“打表很不劃算的。”
張大鵬應了一聲:“嗯,打表。”
司機奇怪的看著張大鵬,趕忙說道:“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于是出租車離開了午夜時分的街頭,向著高速公路收費站開去。
上高速。
風馳電掣中。
兩個人開始閑聊了起來。
張大鵬坐在后座上吹著風,隨口問道:“師傅,聽你的口音不像是省城人。”
中年司機笑著說道:“嗯,對,我老家也是港城,10來歲的時候跟著家里人來到了省城,一眨眼已經30年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連口音都雜了。”
張大鵬一瞬間就恍然了。
“難怪呢!”
同為港城老鄉。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便拉近了。
中年司機從后視鏡看了看張大鵬,然后笑著問道:“都這么晚了,你這是急著去港城,我猜你是急著回家吧?”
張大鵬應了一聲:“嗯,回家。”
司機理解的笑了起來:“明白!”
或許只有這個年齡的男人,在外面闖蕩的時間長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多了,才明白“回家”這兩個字的含義。
說話時。
兩個人天南海北的閑聊了起來。
出租車的車速越來越快了。
經過一路狂飆過后,出租車離開了高速公路收費站。
正前方。
夜幕籠罩下的港城市中心,已經遙遙在望了。
當天蒙蒙亮的死后,省城牌照的出租車停在了鹿鳴小區門外。
而計價器上的費用,定格在了1200塊。
張大鵬打開了公文包,隨手取出一疊現金遞了過去。
“不用找了。”
中年司機一臉錯愕,趕忙推拒:“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