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淵撥開她臉上粘著的濕潤的發絲,把她光潔如雪的側臉給完全露了出來,他用手指緩緩地撫慰了幾下,而后把手放在了她放著熱敷袋的小腹上,輕輕按揉著,嘴上還在不斷撫慰著她的精神。
“過一會就沒這么疼了,不要擔心,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起來,我在你身邊陪著呢……”
有一瞬間姜燃星好像意識有些回籠,看到了身邊的人是傅沉淵之后,她身體本能在掙扎著想要逃離,卻被那雙手不費什么力氣又給帶回了堅實而溫暖的臂彎里,再然后她的意識又沉了下去,只知道身邊有人在照顧她,至于是誰,她恍恍惚惚地分不清了。
傅沉淵一直給她揉著肚子,手掌和皮膚接觸,以至于熱敷袋的溫度都沒有下降太多。
趙醫生來的時候也是輕手輕腳的,給姜燃星做完了檢查,也吊上了對癥的藥水。
傅沉淵對著門外一指,說道:“出去說吧,別把她吵醒了。”
兩個人都是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直到關上了房間門,傅沉淵才讓私人醫生說話。
“傅總,太太是因為生理期引發了現在的身體狀況,說嚴重也算不上,這是女性常見的生理期癥狀。”
傅沉淵皺眉道:“那她怎么會這么嚴重,以前從來沒有見她這樣過。”
趙醫生一時間沒有說話,在找合適的措辭。
“老實說,不用隱瞞。”傅沉淵說道。
趙醫生這才開口說道:“生理期雖然不是什么病,不過太太的身體底子是不太好的,這是之前的流產和車禍造成的氣血雙虧,太太平時的身體狀況都算不上強健,虛弱的身體一直沒有好好休息被調養好,但凡遇到了些心情不佳或者是著涼受風等情況,都可能會隨機引發身體的彈簧效應,表現在外界就是虛弱和疼痛加重這種表現。”
“也就是說,她不舒服不是生病了,是流產和車禍的后遺癥,是這個意思嗎?”
趙醫生道:“您可以這么理解,那些都是主因,副因則是后天的調養不上,太太營養應該也不太夠,吃東西這方面也要改善,盡可能地多吃一些營養豐富的食物。就算是太太不想吃,傅總您也要想辦法勸太太多吃一點,藥補不如食補,精心調養下來,太太的體質會慢慢變好的。”
趙醫生當然知道,像傅家這種家庭還會出現營養缺失,那絕不是因為吃不到好東西,單純是本人不愿意吃,或者說,沒心情吃。
傅沉淵仔細想一下,姜燃星吃東西算不得挑剔,但每次也只是稍微吃了兩口就不愿意吃了,平日里對吃喝方面簡直到了無欲無求的地步。
這就引發了她身體上的不適,傅沉淵此刻自責地想讓自己去替姜燃星承受這些痛苦。
因為說到底,最主要還是那場車禍和流產給她害的。
傅沉淵低聲道:“麻煩你給燃星做一份藥膳食譜交給管家,和他們囑咐好,以后一定要注意她的飲食,想辦法也要給她補充好營養。”
“好的,這個您放心,我會根據太太的身體情況量身定制藥膳的。”
“辛苦你。”
傅沉淵打算轉身回到姜燃星房間看看她情況的時候,被趙醫生給攔了一下。
“還有什么要說的?”
趙醫生支支吾吾的,看著傅沉淵的臉色后,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傅總,這次我給太太檢查過后,總覺得太太是不是以前受過什么傷,還是很嚴重的傷,不過這都是我作為醫生對太太身體狀況的合理推測,我并不能完全證實,但作為醫者我還是存在這個疑慮。”
傅沉淵眉頭再次蹙起,問道:“你是指什么時候的事?”
“說不好,看起來年頭挺久了,大約,童年時期?總之不像是成年之后留下的痕跡。”
童年時期,可能受過傷,并且很嚴重——
傅沉淵轉頭看向了門板,似乎能看到里面躺著的那個柔軟脆弱的人,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和呼吸。
某個念頭從心底悄悄爬了起來,蔓延上升到腦海里。
他目光凝重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直覺產生了一個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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