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鑠在辦公室雙腳翹起來搭在辦公桌上,抽了一口煙后吐出一大長串煙圈,哼笑著毫不客氣地說道:“有什么好準備的,他一個被總裁趕出門的人,還配我給他準備歡迎儀式嗎?”
他極為放肆地看不起傅沉淵。
小秘書被詹鑠的煙味給嗆到了,卻也不敢吭聲,還是提醒道:“詹經理,新來的那位畢竟姓傅,初次見面還是留個好印象吧,別得罪了那位傅總。”
詹鑠一聽更生氣了,這兩天他本來心里就有氣,這有空降一個頂頭上司來,本來他一個人在這里能只手遮天的,這回還要看那小子的臉色,他當然不愿意了。
詹鑠怒道:“呵呵!他要是真那么厲害,還能被發配到這里來,傅氏在國內的勢力那么大都沒有一個地方能容得下他?這說明什么,這不就擺明了他在國內混不下去了,來我這里找存在感了,我還得跪舔他?我賤得慌嗎?”
詹鑠肆無忌憚地說著,抽著煙一點要起來的動作都沒有,小秘書沒有辦法,也被煙味嗆得難受,趕快就找借口說去迎接就離開了詹鑠辦公室。
詹鑠則是一動不動,壓根就不把傅沉淵當回事一樣。
他就不相信這個傅沉淵還能有傅鴻鍇厲害,他和傅鴻鍇是沾親帶故的,料定傅沉淵也不敢動他。
但詹鑠明顯想錯了。
傅沉淵來的時候根本沒在意那些虛得歡迎的東西,那些東西他早就看多了習慣了,他讓大家該做什么就繼續做,有專人把傅沉淵引進了新辦公室里。
傅沉淵雖然還是沒什么心情且頭疼,但既然來了公司,就起碼要有基本的工作態度。
“通知所有管理層,十分鐘后到會議室開會。”傅沉淵站在窗邊,對譚申吩咐道。
譚申應聲,迅速去外面對接安排,沒過兩分鐘,所有的部門最高級別的管理人員全部收到了通知,一時間內,公司大樓里人頭攢動,各個管理層都在整理開會要用的東西,或者是自己的形象,因為到底也沒人知道新來的這位頂頭領導是什么來頭。
十分鐘后,會議室內,所有管理層都已經落座,會議室內一切都井然有序,譚申給傅沉淵推開了門。
傅沉淵走到主位,解開西裝扣子才坐了下來,氣場掃射全場,掃視了一圈之后,問道:“缺個人?原來那個經理在哪?”
譚申明白,傅沉淵說的是詹鑠,昨天晚上傅沉淵抽時間了解過了這個公司的規模和運營情況,當然,負責人方面也了解了,詹鑠和傅鴻鍇的關系,傅沉淵也知道了。
傅沉淵沒有想找這方面的茬,但是如果連例會都不參加的話,詹鑠這人就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傅沉淵給了譚申一個眼神,譚申立馬就出去了。
譚申問出了詹鑠辦公室的位置,便立刻走去找詹鑠,敲門的時候譚申還算客氣,但詹鑠這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逆反得很,對著譚申又是一頓侮辱的話,難聽的詞一個接著一個往外蹦。
譚申是個文化人,臉色都沒有半分的變化,他再次說道:“詹經理,傅總請您現在去開會,如果您不能參加,依照副總的意思,您就徹底不用參加了。”
譚申可沒有給詹鑠留情分的必要,說的話也字字誅心。
詹鑠有點害怕了,畢竟譚申的氣場都這么強,可想而知這個傅總得是什么樣的人物。
詹鑠還在嘴硬道:“我,我是總裁欽點的人,你們能動得了我嗎?”
譚申說道:“您可以試一試傅總能不能做到。”
詹鑠還沒想失掉這份享福的閑職,說道:“我這就過去,你先出去吧。”
譚申聞扭頭就走了,根本沒再管詹鑠。
詹鑠磨磨蹭蹭的也是十來分鐘之后才到了會議室,此時會議室所有的人都沒有在說話,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到了詹鑠身上,包括傅沉淵。
詹鑠進來,坐到了傅沉淵旁邊的位置上,才看清這個人的臉,先不說模樣好不好看,光是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都讓人不寒而栗,那是一種絕對震懾人的特殊氣場。
詹鑠本來還想說點什么的,一見著傅沉淵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于是就這么打算默默地坐著不說話。
傅沉淵眼神看似隨意地就搭了過來,惹得譚申背后一陣發涼。
傅沉淵開口對他說:“我聽說你因為個人行為冒犯了要合作的設計師,是嗎?”
傅沉淵自然是了解到了eber被詹鑠調戲的事情,導致了eber那邊拒絕和他們合作,這屬于職業上的重大過錯了,因為個人不檢點的過失造成了工作失誤。
詹鑠對此死不承認:“這話可不對,我對她可沒什么想法,長得又不怎么樣,我還看不上她呢,是她自己不想和我們合作,這事可怪不得我啊我跟你們說!”
詹鑠從來不承認自己做的事哪里不對的,對面隔了幾個座位的希爾薇聽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eber是怎么被詹鑠調戲被激怒的事,她可是完全看在眼里,詹鑠這人實在太讓人惡心了。
可礙于她的職級沒有詹鑠高,自然也是敢怒不敢。
傅沉淵聽完后輕哼了聲,覺得有些事也挺諷刺的。
之前他在集團里處理事務,從來不會有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需要他操心,只不過一朝來到了海外這個小規模的公司,這里自然不如集團的層級眾多,他就要處理這些問題了。
一個設計師是沒什么重要的,但這個時尚公司不似傅氏集團有那樣雄厚的資本可以操作,小公司只能依靠各種時尚線上的業務來支撐,或者依靠投資。
得罪一個設計師,還是炙手可熱的知名設計師,無異于給自己吃飯的飯碗給砸了。
傅沉淵雖然不甚在意,但到底決定接手這個公司,也不能置身事外。
傅沉淵說道:“既然這樣,你去和那個設計師再談談,條件按她的要求開,把她簽過來。”
詹鑠這么一聽就愣住了,傅沉淵的話都說那這份上了,條件都能隨便開了,那就是想簽這個人,可那個女的怎么可能還愿意聽他說話呢,那天都鬧到潑咖啡那個份上了。
詹鑠尷尬地給自己掩飾:“這樣不太好吧,我們這么大個公司哪能被一個小設計師牽著鼻子走,她想要什么我們就給什么?那我們也太掉價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詹鑠怕傅沉淵不信,還故意抹黑道:“我看她的作品也不怎么樣,干嘛非要簽她啊,她的合作費用已經到了s級了,我們隨便找個別的大設計師也比她便宜不少,我不贊成和她簽約,我看她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沒什么實力!”
詹鑠心里偷笑,反正傅沉淵應該也不了解,隨便糊弄一下也就過去了。
傅沉淵的臉色卻冷了下來:“小設計師?你作為一個時尚公司的負責人,即使是臨時的,也應該對行業內有點基本的了解才對。”
傅沉淵看了一眼譚申,譚申把大屏給打開了,開始放映視頻文件。
視頻里,是現在國際上有知名度的設計師資料和作品,并且是對現在活躍的這些知名設計師有做排行的。
傅沉淵看著大屏幕上的數據和作品,而后對詹鑠不耐煩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小設計師’?”
屏幕上的數據非常直白清晰。
所有年輕一代的設計師中,eber的名字排在榜首,且是斷層和第二名拉開距離,這樣的影響力在全球時尚圈范圍內都是不容小覷的。
得罪了這樣一個設計師,明顯就是在和新生代的設計師們開戰,只要稍微動動腦子都知道,eber不能得罪,就算簽不下來,也不是可以隨便冒犯的那種,得罪了她,也就得罪了眾多年輕設計師。
詹鑠啞口無了,真材實料的數據擺在眼前,任他怎么說都是錯,于是他也只能從人品上面去抹黑eber:“她厲害又能怎樣,那女的一點都不尊重人,仗著自己有點名氣就肆意妄為了,她以為自己還真是多了不起嗎?我看啊,我們就不能再給她一點面子,讓她哪涼快待哪去好了!”
傅沉淵一個冷眼掃過來,頓時就讓詹鑠閉了嘴。
傅沉淵對他已經沒什么耐心了,隨即說道:“給你個機會,去把她簽回來,簽不回來——”
傅沉淵毫不留情地審判這個明顯就是草包的詹鑠的命運:“你也別回來了,我手底下不養廢物。”
被年紀小了自己有一輪的人當面這么嘲諷,還是一個下馬威一樣的讓人看笑話,詹鑠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瞬間被傅沉淵激得臉紅脖子粗的。
eber這個設計師對他來說真是個禍星,傅沉淵想讓他把這女的簽過來,做夢吧!
只要他在這里一天,他都不會讓eber進到這個公司里來。
詹鑠看了眼傅沉淵的臉色有多嚴肅,心里卻根本不想答應傅沉淵的要求。
同樣地,他也不會讓eber成為傅沉淵的助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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