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種談離婚撕破臉的場合,姜燃星完全可以再說點什么諷刺傅沉淵。
比如“難道你沒想到我會一開始就為了離婚的事去找爺爺說”。
又或者是“你真的以為我說離婚只是為了讓你回心轉意再重新看看我”類似的話。
但是姜燃星并沒有說,她實在覺得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些話再說也是毫無意義,說出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讓自己爽快,而只是想要通過說這些話讓對方重新重視。
姜燃星不想得到傅沉淵的所謂重視了,她不在乎了,又談何抱怨和刺激他呢。
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沒什么意思。
姜燃星此時甚至不想和傅沉淵多浪費時間。
她只希望能盡快和傅沉淵簽完離婚協議書,再去民政局辦手續。
姜燃星幾乎不給傅沉淵多加思考和拖延的時間,于是她說著。
“傅總,按照我的律師所說,如果你不要法務部律師過來,那我們現在就可以談條件了,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可以嗎?”
姜燃星轉頭對吳律師示意繼續推進:“接著往下吧,盡快搞定。”
吳律師點點頭。
吳律師指了指兩份文件,再次對傅沉淵說道:“傅先生,姜女士,請翻開你們面前的文件。”
姜燃星聞打開面前的文件夾,那份文件她已經看過多次,里面的內容也全部都是按照她所要求的那樣寫了進去。
她也終于到了能翻開它的這一天。
吳律師開口介紹著標準的離婚案開頭話術。
“……以上,根據姜燃星女士的意愿,離婚協議中注明以下事項,姜燃星女士自愿放棄所有夫妻共同財產,其中包括動產、不動產、婚姻內獲得的傅氏集團旗下子公司的股權等等財產,詳細內容在協議文件中都有注明。”
“同時,對于姜燃星女士和傅沉淵先生共育的子女傅星熠,姜燃星女士自愿放棄其子女的撫養權,并自愿承擔其贍養責任,贍養費每月按時支付。”
“涉及到其他的離婚事項,均在文件中標注,傅先生這邊可以仔細閱讀。如果沒有異議,雙方可以在律師的見證下進行簽字,接下來我們就會到民政局那邊申請離婚流程。”
吳律師的話語專業又冷漠,他對于離婚案子十分熟悉,其實能走到姜燃星和傅沉淵這種和平離婚,不吵起來的程度,已經難得。
也許是真的兩相失望了,所以才這么平靜。
吳律師靠近姜燃星那邊問道:“姜女士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姜燃星搖了搖頭,并表示感謝。
“我這邊沒有問題,直接簽字就可以了吧。”姜燃星說著。
姜燃星拿過一旁的簽字筆,翻開協議的最后一頁。
她利落地、毫不猶豫地、從未如此堅定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把自己面前簽好名字的那份推到了傅沉淵面前。
吳律師又把傅沉淵的那份給了姜燃星。
“協議一式兩份,需要兩位分別在協議上簽署自己的姓名。”
姜燃星又在第二份離婚協議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依舊迅速、灑脫。
寫完最后一筆之后,姜燃星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
看著她自己的名字,她忽然就有種感覺,一直卡在她脖子上,禁錮著她身體的枷鎖,轟然破碎倒塌墜落在地。
她終于像是獲得了某種自由,不再被那種無形的牢籠囚禁著。
姜燃星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當她的把自己的名字簽上去的那一刻,就是在親手用鑰匙打開了枷鎖。
曾經她給自己戴上的鎖鏈,今天也交由她親手把鎖打開。
此刻的她覺得,未來的人生無論怎樣,都要比過往混沌的時刻要好,起碼她會是清醒的,而不是沉淪的。
姜燃星對著那份離婚協議文件笑了笑。
她抬頭看向傅沉淵,期待著他也能迅速簽下名字。
這樣的話,自此,他們就徹底沒有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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