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卻是一夜沒怎么合眼,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等她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揉了揉酸澀的眼,坐起身。
床的另一側,是空的,沈延庭已經去團里了。
她抻了抻僵硬的身子,瞥見房間角落的那個洗衣盆。
里面竟然泡了滿滿一大盆衣服。
不是她的,都是沈延庭的軍裝、襯衣、長褲好幾套。
宋南枝愣住了。
隨即,想起昨天宋宥凡的那些話。
瞬間就明白了。
沈延庭是故意的。
——
文工團的排練室外。
剛結束早課,幾個女兵湊在一起,邊用毛巾擦汗,邊交頭接耳。
“哎,你們聽說了嗎?”一個女兵壓低聲音,“就團長家那位”
其他人湊近了,豎著耳朵聽。
“昨天在碼頭那邊的小樹林里,跟一個男的拉拉扯扯。”
“領口都被扯壞了!”
“真的假的?肯定是以前的事沒斷干凈,人家找到島上來了。”
“誰說不是呢,這才消停幾天,就鬧出來這種難堪事。”
“也不知道咱們團長到底看上她什么了?成分不好,還是個麻煩精。”
長辮子的女兵用手肘懟了懟她,示意她小聲點,“那咱團長知道嗎?”
“能不知道嗎?聽說黑著臉和宋同志吵了一架,看來是要離婚了。”
離婚?
這些話,許夢丹全聽進去了。
如果沈延庭離婚了,那她不就有機會了?
——
不遠處的走廊上,一個挺拔的身影徑直地走向文工團負責人的辦公室。
沈延庭臉色如常,看不出來情緒。
他抬手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后大步進去。
教導員見到是沈延庭,立刻笑著起身。
“沈團長?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快請坐。”
沈延庭坐到沙發上,雙腿交疊,開門見山道。
“聽說你們文工團要做一批演出服,需要人手幫忙?”
教導員一愣,顯然沒想到這么個小事,還需要團長親自過問。
隨即笑道,“是有這么回事,演出服的樣子還沒定。”
“怎么?沈團長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沈延庭語氣沉穩,“我媳婦,宋南枝,手藝不錯。”
“之前后勤部那批防曬帽,就是她牽頭做的。”
教導員對外面的流有所耳聞,宋同志正處在風口浪尖,恐怕
沈延庭:“放心,我不是來走關系塞人的。”
“你可以搞個公開的報名,有能力者上。”
宋南枝的手藝,經得起考驗。
教導員倒是松了一口氣,“這辦法好!公平公正,我回頭就去安排。”
他明明記得團長家那位,是個資本家大小姐。
這演出服又不是做帽子,哪這么容易?
沈延庭從辦公室出來,許夢丹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延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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