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程熠怎么回答她的?
哦,好像是說:“大小姐,你出不去,我也肯定出不去的,你纏著我這個鬼有什么用。”
對了,那是一次周末旅行,她突發奇想,想嘗試角色扮演,她是火辣的警花,關程熠是犯罪嫌疑人,她拿情趣手銬把他們一人一只手腕銬在了一起。
誰知道那家酒店居然意外起火,情況危急,鑰匙也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就這么慌慌張張地開始逃跑。>br>幸好,他們還在走角色扮演的審問流程,衣裳還沒來得及脫,不然就算沒被火燒死,他們也社死了。
思緒回籠,薛橙心捏緊手機,陷入了茫然之中。
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關程熠也有些心不在焉。
何瀅看出了他的心思,提議道:“你要不要再打通電話聯系一下她?反正汪先生還有五分鐘左右才到,一個電話的時間是充足的。”
關程熠看了一眼腕表,站起身來:“好,我很快就回來。”
他腳步匆匆,手上已經把號碼撥了出去。
何瀅眼尖地看到了屏幕上“囡囡”兩個字。
在南方,很多家庭會這樣稱呼自己的孩子,簡單的兩個字里飽含著對這個孩子的疼愛之意。
而關程熠給那個女孩敲下這個備注,又何嘗不是愛到骨子里的表現呢。
何瀅悵然地收回目光。
她是一個有著驕傲和自尊心的女人,即使她想要得到關程熠的愛,她也更愿意用干凈的手段去奪取。
如果爭不贏,她也不想強求。
或許是時候和那位薛小姐見面攤牌了。
手機里的鈴聲剛響了一聲,關程熠一個抬頭的功夫,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從前面經過。
手機這頭無人接聽,關程熠索性掛了電話,邁開步子朝剛剛那道身影追了上去。
卻看著那個人走進了自己剛剛所在的包廂。
和他同行的人正是汪裕汪先生。
關程熠收起手機,整理了一下表情后也踏進了包廂。
汪裕見到他,很是高興:“程熠,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關程熠的視線和汪裕身邊的男人撞在一起,對方朝他含蓄地點頭微笑。
可關程熠不欲和他虛與委蛇,只走過去和汪裕握手,并回應著汪裕的話:“一切都好,勞您記掛。”
汪裕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你不也記掛著我老頭子嘛,上回還給我寄了一個青花瓷花瓶,我老伴可喜歡了——對了,程熠啊,這是我外甥,和你應該差不多大,在國外創業,回國來看看朋友,玩幾天……”
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朝關程熠伸出了手,接話道:“姥爺不勞您介紹了,我和關總是老相識了。”
他直視關程熠:“就是不知道關總還記得我嗎?”
關程熠等汪裕松開了自己的手后,不疾不徐地伸手回握男人的手:“賀少哪里的話,賀少這樣的青年才俊,關某永世難忘。”
賀霖洲輕笑一聲:“我哪里擔得起‘青年才俊’四個字,要像關總這樣的才行。”
他轉頭對汪裕說:“姥爺,您之前怎么不跟我打聲招呼,原來是這位‘關總’。早知道我就提前準備一份禮物過來,也不至于失了禮數嘛。”
“畢竟,關總飛黃騰達那日,我就沒能送份賀禮呢。”
關程熠無視他話里有話的挑釁,扶著汪裕入座后回到何瀅旁邊的位置坐下,再淡然地回道:“賀少貴人多忘事,你送的賀禮我早就收到了。”
賀霖洲琢磨著他口中的“賀禮”是什么時,又聽他說:“我還想著哪一天回禮給賀少,屆時賀少可一定要收下。”
對上他銳利森冷的灰藍眼眸,賀霖洲恍然大悟。
——關程熠說的哪里是“禮”,分明是當年的“仇”呢。
他聳了聳肩,坦然接下話茬:“拭目以待。”
汪裕和何瀅都猜不透他倆在打什么啞謎,只是隱隱約約察覺得出來,他二人之間的關系不似表面那么融洽。
好在這頓飯的主角是汪裕,關程熠沒有持續發難,賀霖洲也知情識趣沒有再多多語。
吃到尾聲,也算是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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