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裙子都沒來得及換,只在外面裹了件黑色羽絨服,跑得氣喘吁吁,焦急地說:沈京霓,你不能去。
那兩個面料供應商不是好人。
沈京霓詫異,面帶疑惑,你怎么知道?
孟清垂著頭,約莫幾秒后,才緩緩開口:我被他們騙過。
她怕沈京霓還不懂,索性就說得更直白了:鴻門宴、喝酒、上床、群*,最后都歸咎于酒后行為,連警察也管不了。
他們今天還叫了幾個年輕的模特。
沈京霓后背發冷,手無力地抓著門框,她神色凝重地看著孟清,心中情緒有些復雜,有點難受。
當初她在金悅俱樂部救了她。
但沒想到,命運卻沒有放過這個女孩兒。
為什么要幫我?
孟清轉過身,背對著她,嗓音有點啞:其他人我管不了,但你之前救過我,這是我應該還你的。
扔下這句話,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京霓看著那抹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她靠在墻邊,深呼出口濁氣。
隨即又趕緊拿起手機給秦暮歡打電話。
但她沒接。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于情于理,她都必須去找秦暮歡。
可又不能自已一個人去。
太危險。
這時侯,沈京霓想到個人,聶云輝。
但她沒有聯系方式,也不可能輕易請得動他,得讓趙宗瀾開口。
——
謝成綏覺得這個周末的氣氛有些沉悶。
好不容易等到宋硯庭得了閑,幾個人能聚在望京樓一塊兒吃飯,但他發現,這屋里至少有三個人心情都不好。
今天這日子應該也不太好。
出門時該讓人看看黃歷的。
宋其聿這會兒酒也不喝了,就安靜地盯著手機,緊皺的眉頭,都能夾死蚊子了。
他記臉愁容地問大家:你們說一個女孩兒,前一秒還跟你聊得好好的,下一秒就直接冷暴力了,是因為什么?
燦燦已經快半個小時沒回他消息了,好難過,好煎熬。
謝成綏隨口答到:因為她覺得你煩,不喜歡你唄,你自已心里沒點數?
宋其聿:……
多么殘忍的現實。
他沉默著,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趙宗瀾神色懨懨,姿態倦懶地抽著煙,面色冷峻,話也格外的少。
他到現在都沒想通,為什么小家伙不讓他去廣州?
他趙宗瀾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人嗎?
她就那么不想公開嗎?
越想,心里就越煩悶。
這時,容珩推門進來,作為東道主,他很禮貌的問一句:誒?嫂子和溫小姐沒來嗎?
趙宗瀾不悅地擰眉,屈指撣了撣煙灰,沒說話。
宋硯庭垂著眼簾,沒什么好臉色,但還是好脾氣地說:舒意回揚州老家了,不讓我跟著。
怎么求都不行。
這兩天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趙宗瀾抬眸瞥他一眼,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語帶嘲諷,哦,原來是被拋棄了。
宋硯庭:……
謝成綏覺得五哥這話有點太傷人了,急忙搭話:也不算拋棄吧,就是覺得你沒那么重要,或者嫌你煩。
宋硯庭:……
這他媽有什么區別?
他這會兒本就氣得很,索性也不裝了,看向趙宗瀾,冷笑道:沈小姐去廣州看秀不也沒帶你?
趙宗瀾:……
宋其聿就在這一來一回里,接收著沒用的知識點。
他甚至還得出個結論:看來,男人還是不能太黏著女人,不然會被嫌棄的。
容珩這次學乖了,他選擇旁觀,一個字兒都不說。
免得引火燒身。
況且,他和這些戀愛腦也沒什么好聊的。
就在這時,趙宗瀾的私人手機響了。
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他俊逸的眉頭舒展開來,語調散漫,帶著絲愉悅:抱歉,我接個電話。
還特意補充一句:我家寶貝打的。
說完,也不管這一屋子人的死活,直接起身去聽電話了。
宋其聿看著趙宗瀾的背影,感嘆道:好羨慕五哥啊。
宋硯庭氣得臉都黑了。
趙宗瀾走到一側,點了接聽。
電話那頭就傳來沈京霓嬌嗲的聲音,軟得像是能掐出水來。
語氣還有點可愛。
哥哥,求救求救,我遇到壞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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