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沈京霓愣了會兒才想起他的名字,為表禮貌,又隨口問一句:你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嗎?
不是。謝衡舟笑得稍顯拘謹,我這個人可能天生性子孤寂,通常都是獨自活動。
哦。
沈京霓應了聲,假裝沒聽懂他的暗示。
應該不是孤寂,只是不喜歡跟其他人一起玩。
正巧這時溫舒意從更衣室出來,瞧見了謝衡舟,她在這圈里也待得久了,自是認得。
兩人微笑著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謝衡舟這個人很懂分寸,情商也高,人家沒有邀請他的意思,他便只能裝作不在意,你們玩得開心,我去換衣服了。
好,你也是。
沈京霓嗓音脆脆的應著,而后,就拉著溫舒意去了馬場。
謝衡舟換完馬術服,坐在更衣室的軟凳上,腦海里又想起三叔謝成綏對他的告誡。
不要去招惹沈京霓。
那姑娘是趙宗瀾的女朋友。
當時聽見這句話,他腦子都懵了,心臟酸酸澀澀的,有些難受。
謝衡舟本不相信一見鐘情,但當再見面時,那種酸澀的感覺就又漫上了心頭。
女朋友,那又怎樣?上次在風華宮門口,兩人連話都沒說。
再者,男未婚,女未嫁。
他這二十四年來,唯一的一次心動,不可能就這樣被遏止澆滅。
趙宗瀾雖是長輩,權勢滔天,但謝衡舟覺得自已也是有優勢的。
他年輕。
脾氣好。
有活力。
會疼人。
這些,趙宗瀾都不會有。
他成功說服了自已,起身去了馬場。
-
趙宗瀾難得周六沒有應酬和工作。
他給沈京霓打電話,想著帶她去買簪子,但小混蛋沒接。
嘖,膽子愈發大了。
連他的電話都不接。
這會兒,常安過來請示:先生,城南那個馬術俱樂部昨日已重新開業,您要過去瞧瞧嗎?
趙宗瀾擰眉,沒什么印象,馬術俱樂部?
常安:對,就是去年在澳門,于總在牌桌上輸給您的那個俱樂部。
趙宗瀾本不想去的,一個小小的俱樂部而已,沒什么好瞧的。
但可以去挑兩匹好馬,給貪玩的小家伙留著。
一小時后。
黑色邁巴赫駛入天匯國際馬術俱樂部。
俱樂部經理立刻快步上前,微微躬身拉開車門,頷首道:趙先生,上午好。
趙宗瀾微點了頭,神色清冷。
經理不敢多、多看,只低著頭,恭敬地引著他走向馬廄區。
一行人路過開闊的草場。
沈京霓穿一身颯爽的騎馬服,正策馬飛馳。
她馭馬的動作熟練流暢,臉上洋溢著明媚自信的笑,那笑似能融化山尖積雪,悸動春潮。
而后,只見她緩緩收住韁繩,不遠處,同樣穿馬術服的清雋男子迎了上去,為她牽馬,兩人笑晏晏。
又是謝家那個小兔崽子。
趙宗瀾站在原地,神色很淡,指間的煙在微風中半明半昧。
果然,他還是太縱著她了。
嘴上答應著要乖,但從不老實。
毫無誠信可。
她就是個欠收拾的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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