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瀾抱著人上樓。
沈京霓在他懷里折騰累了,這才兇巴巴的指責他:你欺負人,吃飯的時候不理我,現在還兇我。
雖然有點顛倒黑白,但她堅定的認為,都是趙宗瀾的錯。
還是那句話,她不可能有錯。
趙宗瀾被她踹了幾腳,這會兒心情很不好,沉著臉,也不哄她,抱著人就進了房間,動作不算溫柔的將她放在了床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強大的氣場壓著人,讓沈京霓既心虛又害怕。
見他欺身過來,她下意識又抬腳去踹他,只是還未得逞,那素白的腳腕就被捏住,腳上的拖鞋啪嗒就掉在了地上。
趙宗瀾手上的力道很大,她腳腕皮膚被捏紅,仿佛骨頭都要裂開。
他神色淡漠,嗓音低冷,我最近太縱著你了是么?
這世上,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踹他。
就算有,也不可能活過今晚。
他骨子里的倨傲矜貴不允許她這樣肆無忌憚的放肆。
沈京霓疼得咬牙,見他這樣兇,心里就更委屈了。
眼眶一紅,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趙宗瀾看得心煩。
他松了手,那雙漆黑的眼睛凝著她,薄唇抿成條直線。
犯了錯不知悔改,她還委屈上了。
沈京霓垂著眼睫,抽抽嗒嗒地哭,淚珠滾過白嫩的臉頰,再滴落至床單上,暈開一圈深色水漬。
一股郁氣堵在趙宗瀾心頭。
他煩躁得很,嗓音沉沉的,不怒自威,哭什么?
沈京霓抬起眼睫,聲音里帶著哭腔,拖著委屈的腔調,你兇我。
趙宗瀾要被她逼瘋了。
這種程度算什么兇。
真是長本事了,說都說不得。
連他自已都沒發現,說這句話時,語氣里包含著無奈,眼中冷意已褪去了大半。
沈京霓紅著眼眶看他,眼睛里浸著水霧,可憐巴巴的,是你先欺負我的,你不講道理。
趙宗瀾險些被她氣笑。
她竟有臉說他不講道理?
在他這兒,最不講道理的就是她沈京霓。
不過這種事,和講不講道理已經沒關系了。
見他不說話,沈京霓吸了吸鼻子,懸在床沿外的素白雙腳晃了晃,嬌聲嬌氣的說:趙宗瀾,我的腳有點冷。
趙宗瀾的視線落在她腳上。
她沒穿襪子,腳腕處,那白嫩的皮膚被他捏紅,紅痕現在都還未消散。
嬌氣包竟然沒喊疼。
趙宗瀾徹底沒了脾氣。
溫熱大掌貼上她的腳,果然,冰涼的。
他冷著臉,把她抱起來,坐在暖爐前的沙發上,幫她暖腳。
不準哭了。
哦。
沈京霓就不哭了,她坐在他腿上,那小嘴還是忍不住控訴他:我腳都被你捏疼了,你也不哄我。
趙宗瀾揉著她的腳腕,依舊冷著臉,疼了才長記性。
你又兇~她作勢就要收回腳,不讓他碰。
別動。
他又扯回去,面無表情地繼續揉。
腳不痛了,也漸漸暖了起來。
沈京霓趴在他肩上,剛哭過,說話時,還有點鼻音:我有沒有把你踹疼呀?
嗲嗲的,像是關心他。
趙宗瀾眸光微動,見她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睫都是濕的,一副小可憐樣。
他覺得好氣又好笑。
就像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趙宗瀾不需要甜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