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庭他們幾個從酒局下來就去了牌室。
宋其聿嚷嚷著要打麻將。
四個人剛玩了一圈,就見南風火急火燎地進來,向宋硯庭稟報:少爺,沈小姐要吃水煮魚,但咱們山莊這會兒沒有新鮮的黑魚。
溫泉山莊的食材都是由專人每天早晨四五點去山下菜市場現買的。
特別是魚蝦這些新鮮活物。
況且,像水煮魚這種家常菜,這些公子哥兒們向來也不怎么吃。
草魚黑魚什么的,更是沒有準備。
謝成綏捏著麻將把玩,漫不經心地笑著道:喲,小嫂子是真會給五哥出難題啊。
這大晚上的,魚倒是不難買,就是要開車送上來,得費些時間了。
山路不好開,晚上開這段路,至少得兩個多小時。
唐述是趙宗瀾的頭號擁護者,他靠著椅背輕哼出聲,多大點事兒,難不倒五哥。
大不了就調用直升機。
一旁的南風適時搭話:唐少說對了,為了能讓沈小姐早點吃上,趙先生調用了直升機。
說是沈小姐胃不好,吃太晚了會不消化。
我去,昏君啊。驚訝得宋其聿的牌癮都沒了,要不咱看看去?我也想嘗嘗這天價水煮魚。
謝成綏扔了張牌出來,有你什么事兒啊,快點摸牌。
宋硯庭只溫潤地笑著,又吩咐南風,你去問問常安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讓傭人和廚師都仔細著點兒。
很明顯,趙宗瀾這是在哄人。
可不能再有人去添亂了。
-
沈京霓不清楚趙宗瀾為了滿足她的口腹之欲都做了什么。
她只看見趙宗瀾站在窗前打了兩個電話。
其中一個似乎是給某空管部門官員打的,提到了夜間航線。
沈京霓沒多想,以為他在談生意。
約莫一個半小時后,常安就端著色香味俱全的水煮魚進來了。
紅彤彤的油湯里,白嫩的魚片薄薄的,撒上了翠綠蔥花,麻辣鮮香的熱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令人垂涎不已。
沈京霓坐在外間的小餐桌前,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就開吃。
魚肉很嫩,又香又辣,一口吃下去,她便滿足的笑了。
趙宗瀾見她終于開心了,壓在心里的那股煩躁才逐漸消散開去。
還是笑起來的小貓可愛。
他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這方桌有些小,他那雙修長的腿無處安放,只能屈著,向餐桌外伸展,將她圈在方寸之間。
沈京霓見趙宗瀾正看著自已,她很自然地拿了小瓷碟和筷子推到他面前。
頤指氣使地說:幫我挑魚刺。
趙宗瀾眉尾上挑,懶懶地靠著椅背,不為所動。
這小東西越發得寸進尺,竟使喚起他來了。
他這輩子都沒給人挑過魚刺,今天也不可能破例。
沈京霓見他不動,她小嘴一癟,剛才哭過的眼睛還是紅的,眼尾帶著淺淡的胭脂色,格外的招人憐。
哥哥~
她聲音嬌軟,眼中是旖旎漣漪,撓人心窩。
趙宗瀾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喉結滾了滾,那股熟悉的燥意直沖腰腹,蟄伏沉睡的猛獸,被驚醒,抬了頭。
向來異于常人的自制力,在這一刻,潰不成軍。
沈京霓見他沒反應,又繼續喊:哥哥,求你啦。
趙宗瀾冷著臉,拿起了旁邊的筷子。
-
謝成綏過來時,就瞧見他那矜貴倨傲的五哥正在給人小姑娘挑魚刺。
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稀罕事兒。
他吊兒郎當地走進來,勾唇說:吃著呢。
沈京霓吃下趙宗瀾剛挑好的魚肉,朝他點了點頭。
謝成綏坐在遠處的單人沙發上,吸了口煙,狐貍眼中含笑,嫂子,你這魚味道應該很不錯吧?
沈京霓覺得他似話里有話,眼睫眨了眨,回答說:還行,你要不要吃點?
謝成綏哪敢吃。
不用了,我不吃魚。
謝三爺是出了名的嘴刁,他那風華宮的美食之所以聞名整個京市,就是因為-->>有他的味蕾把關。
一般的魚,他確實瞧不上。
只不過是想來看看這天價水煮魚,湊個熱鬧。
趙宗瀾冷睨他一眼,嗓音清冷:有事?
謝成綏撣了撣煙灰,我明早回京市,過來打個招呼。
聽見謝成綏說要回去,沈京霓抬了下手,語氣有點激動:我也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