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明知道您從謝家出來,再也不愿意進謝家門,還故意讓您去謝家赴宴。
    她這分明就是故意膈應您,還借著您的身份給謝家抬轎子,我呸。”
    顧楠捏了捏眉心,苦笑。
    “明知道是膈應,我也沒辦法拒絕。”
    太皇太后一句先帝的意思,便將她的退路堵死了。
    真要拒絕了,恐怕就要把一頂不孝的帽子扣在她和蕭彥頭上。
    “要不王妃去找王爺,讓王爺去回絕太皇太后?”如花提議。
    顧楠想了想,搖頭。
    “王爺出面回絕更不妥,更會讓太皇太后指責王爺不孝。”
    “那咱們就裝病?”
    顧楠頗為心動。
    這時,平安進來稟報,“王妃,查到消息了。”
    他遞給顧楠一張紙。
    “這上面列的都是宗室近幾個月在外面采買的藥物數量,屬下對比溫嬤嬤列的單子,已經把采買過寒涼藥物的人家圈了出來。
    排在最前面的就是文昌侯府,半個月前,文昌侯府的管事買了不少藥物。
    其中黃柏,石膏,麝香,紅花等都是寒涼藥物。”
    平安說著又往下指了指。
    “屬下調查還發現除了管事,文昌侯府的管事婆子也曾偷偷去買過寒涼藥物。”
    顧楠若有所思,“先后買過兩次寒涼之物?”
    是淮陽郡主,還是孟云裳?
    她雙眸微瞇,拿起桌子上的請帖晃了晃。
    “如花,你去告訴文昌侯府一聲,就說我會如期赴宴。”
    如花驚呼,“王妃,您真的去給謝家當抬轎的人啊?”
    顧楠冷然一笑。
    “是不是抬轎還不一定呢。”
    文昌侯府。
    淮陽郡主拿著毛筆,在紙上勾勾畫畫著,一邊問身邊的管事媽媽。
    “徐家,沈家都回帖子了嗎?”
    “回了,說他們府上有事,不過來了。”
    淮陽郡主在紙上劃掉徐家和沈家的名字,不由得意地冷笑。
    “一個平妻而已,在正妻面前一樣得行妾禮,侯爺竟然還讓我大操大辦。
    哼,眼下好了吧,帖子發出去了,來得人沒幾個,這可不是我不賢惠。”
    心腹媽媽笑著附和,“夫人是再賢惠不過的,叫奴婢說,冷冷清清才好呢。
    這樣才能讓侯爺認清楚正妻和平妻的差距。”
    這話很得淮陽郡主歡心,看著紙上被劃掉的一大半名字,只覺得幾日來的悶氣一掃而空。
    “那賤人還幻想著自己能風風光光進門呢,且讓她得意兩日,等那日一看冷冷清清的場面,氣死才好呢。”
    話音剛落,就看到文昌侯扶著腰一瘸一拐走進來。
    他屁股上的傷剛結痂,走得有些慢,只聽了個尾音。
    接過話問道:“氣死誰?你們在聊什么呢?”
    淮陽郡主臉色一僵,隨即笑著起身攙扶他。
    “侯爺的傷還沒完全好,怎么過來了?快坐下。”
    文昌侯擺擺手,“不坐了,我過來是想給你說一聲,攝政王府回信了。
    到那日攝政王妃會過來赴宴,其他幾大家聽說王妃要來,也都改了主意,一并要派人來呢。
    你那張座位分配的紙不能用了,得按照最新的名單來。”
    淮陽郡主臉上的笑倏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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