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意下如何?”
裴桑枝和宴嫣聞,對視一眼,齊齊頷首。
“還有,至于三禾書鋪一事,我來解決。必會做得干凈利落,不讓任何人察覺異樣,將那掌柜擒獲。”榮妄擲地有聲道。
裴桑枝對榮妄之能,半分也未曾懷疑過。
若他真是草包,別說他只是榮家子、陛下的表侄,即便身為陛下親子,縱有人脈、財富與資源加持,皇室的皇子公主們也不至于忌憚他到這般地步。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便是素華壓低的稟報聲:“姑娘,夜迎回來了,稱有要事需當面稟告。”
裴桑枝:“進來吧。”
片刻后,裴桑枝的目光落在攤開的血書上,唇角牽起一絲冷嘲。
看來當初她和駙馬還是收拾得不夠徹底,竟讓永寧侯留有后手,玩出這樣的花樣來。
兵部主事官居六品,雖無決策統兵之權,卻有核查兵籍、軍餉、軍械賬目之便,更能協助上峰管理兵役征調、軍械核銷,并匯總地方軍情。
正因如此,一旦其處心積慮,長期偽裝,無論是盜取軍械庫布防圖與鑰匙,亦或者是在賬目核銷、兵籍冊上動手腳,都易如反掌。
當爹的不干凈,跟反賊有來往,她很難相信宮里的貞貴人會毫不知情。
畢竟,兵部主事和貞貴人的父女關系,可不像是她和永寧侯那般隔著生死大仇,水火不容。
“按他說的去做。”
“我倒要看看那兵部的石主事打算如何做!”
永寧侯也是蠢,他自己都已是等待凌遲的階下囚了,給兵部的石主事傳話,不思如何以利相誘,反而想著以一句“不能同甘,便休怪拉他共苦”的話威脅。
兵部主事再不起眼,也不是眼下的永寧侯能威脅的。
退一萬步講,哪怕兵部的石主事當真被永寧侯的威脅嚇住,求到貞貴人面前,乃至驚動陛下,也無關大局。
陛下對秦氏余孽一事了然于胸,態度更是異常堅定,不會因一封血書動搖。
她此刻要等著看的,是兵部主事這根藤蔓上,究竟還連著哪些瓜。
陛下寬仁日久,看來是讓一些人掂不清自己的分量了。
姑息養奸啊。
安安穩穩地追隨著仁德之君,難道不比跟著那群亡命之徒造反要強上百倍?
說句不中聽的,這便是太平飯吃膩了,富貴日子過足了,自尋死路!
“自即日起,調一隊暗衛,十二個時辰不間斷輪流將石主事府上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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