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她是我媳婦,我疼她還來不及,我打她干嘛?她肚子里那還是我的種呢!我圖什么?”
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說得是臉不紅心不跳,仿佛他才是那個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趙富貴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看向林母,又看看周圍的村民,問道:“事發的時候,有誰看見了?”
院子里一片寂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那會兒天剛亮,又下著雨,家家戶戶都關著門,誰會注意到別人家的事。
沒有證人,林曉翠又昏迷不醒,無法對質。
趙富貴只覺得一陣無力。他狠狠地瞪著張建軍,語氣嚴厲地警告道:“張建軍!我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林曉翠現在因為你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這是事實!
從今天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待著,照顧好她!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鬧出什么幺蛾子,我絕不輕饒!”
說完,他也只能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
林母還想再鬧,卻被幾個鄰居七嘴八舌地勸著拉走了。
張建軍撇了撇嘴,吊兒郎當地轉身離開,那背影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
這場為林曉翠討公道的鬧劇,就這么不了了之。
牛棚里,蘇晚剛剛喝完半碗冷掉的粥,正想靠著椅背歇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捂著肚子,臉色蠟黃地跑了進來。“蘇……蘇知青……”
蘇晚立刻站了起來。“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從早上起來就上吐下瀉,肚子疼得厲害,快……快不行了……”那漢子說著,彎下腰就干嘔起來。
蘇晚扶著他坐下,手指搭上他的脈搏,又翻開他的眼瞼看了看。她問了幾個問題,心里有了數。
“是急性腸胃炎,應該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她轉身從自己的背簍里翻找了一會兒,拿出幾個用油紙包好的藥包,
“這是調理腸胃的,你拿回去,一天一次,三碗水熬成一碗。”
“謝謝蘇知青!謝謝蘇知青!”漢子千恩萬謝地拿著藥走了。
蘇晚剛松了口氣,以為這只是個例。沒想到,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不到半個小時的工夫,陸陸續續又來了四五個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癥狀幾乎一模一樣,
全都是腹痛和腹瀉還伴有高熱等癥狀,一個個臉色慘白,虛弱不堪。
牛棚里一時間擠滿了人,呻吟聲此起彼伏。
蘇晚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不對勁。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吃壞了肚子。這么多人同時發病,癥狀又如此相似,這更像是一場爆發性的疫病。
洪水過后,最容易發生的就是瘟疫。水源被污染,食物腐爛,蚊蠅滋生,這些都是瘟疫滋生的溫床。
她一邊忙著給村民們診脈、開藥,一邊腦子飛速地轉動著。
就在這時,牛棚外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個四十多歲的嬸子,懷里抱著一個看起來只有一歲多的孩子,瘋了一樣沖了過來。
那孩子軟綿綿地耷拉在她的懷里,小臉燒得通紅,嘴唇干裂起皮,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蘇知青!救命啊!”那嬸子哭得嗓子都破了音,“我兒子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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