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兵碎肢在噴濺的血和肉泥中飛起。
直奔戚威!
“攔住他!”
戚威急的大叫。
他受傷太重,沒法快速加鞭逃脫,只能不斷呼救。
部下靠不住,他想起了自己兒子。
齊整早就看呆了。
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王頡砍人。
被老爹這么一吼,他才驚醒過來——轉身就跑!
戚威一轉頭看到兒子跑了,眼珠子都要爆了出來。
身后風迫人,慘呼不斷。
戚威知道,王頡已經來了,只能大喊:“王公子且慢!”
嗡!
畫戟一斬。
下一刻,端坐馬上的戚威,忽然倒了地上。
他覺得身上冰涼涼的,也不知疼痛。
低頭一看,腰以下是被血染紅的泥土。
繼而,半截身體失去了平衡,往地上栽倒。
他惶恐的張大了嘴,發出慘烈的嚎叫。
砰!
內臟從腰斷處緩緩流出。
戚威竟一時未死,單手抓著泥地,用力呼吸了十幾息,方才死去。
轟!
叛軍立崩,爭相而走。
即便有些爭氣的中低層軍官試圖約束下屬,也不能做到。
王頡于人群中往來馳騁,殺到畫戟一片通紅,方才離去。
齊整嚇瘋了,連王大郎都忘了丟,提著他一口氣跑出幾十里地外,直到碰上戚威的后續大軍,才止住了逃跑。
王頡回頭找到自己的人,開始進行他的計劃:領‘兵’一萬四千余人,直插晉陽城。
“我們走!”
兩名王氏子弟負責帶隊,領著百姓往羊尾關而去。
在看似無意的逃竄中,王頡已經拉近了和羊尾關的距離……
“報——”
“王頡沒有再逃,舉眾數萬,往晉陽方向來了!”
剛和部隊碰頭的齊整得到消息。
他回頭看了一眼背后三千多人。
做出決定:繼續跑!
軍官們也沒有抗議。
雖然大家都清楚王頡那一萬多人是紙糊的,但王頡可不是紙糊的。
拿下了王頡固然功大,可這么久了,誰拿下王頡了?
齊整跑的更快。
他換了馬后,直接一路跑回了晉陽城。
然后,哭著去見韓問渠:“大王!伯父!”
為了拉攏人心,韓問渠和他的‘三公’關系極親密。
甚至隱隱暗示,要將韓穎嫁給齊整。
為什么只能暗示呢?
因為韓問渠需要靠聯姻拉攏的對象太多,而女兒也就只剩這一個。
正好妖嬈動人,用來釣這些小年輕再好不過。
聽齊整說完,韓問渠亦駭然:“王頡沖我來了?”
“是的!”齊整解釋:“我恐晉陽有失,將父親生前所領之軍全數帶回。”
“你做得很好!”韓問渠夸贊他,同時下了一道命令:“將在外各部全數召回,守衛晉陽!”
沒有人提出異議。
王頡是烏合之眾?
問題是現在晉陽人心惶惶,真的擔不起半點風險。
稍有不對,隨時可能崩潰!
韓穎沉著眉頭,問:“公子抓了活口?”
“是。”齊整點頭,擦了一把眼淚:“但沒有王氏中人,嘴也很硬,路上什么也不肯說。”
“交給我吧。”
“好。”
韓穎動作很快,將幾個俘虜分別關進密室,并輪番用刑。
最后,她鎖定了王大郎。
她得到的基本信息是:此人是王頡手下一位‘軍官’。
上了一些刑后,王大朗依舊閉口不。
見韓穎走來,他并不知此女是狠人,只痛罵不止:“有本事給我個痛快!”
“噓~”
韓穎伸出手指,貼在他嘴唇邊:“不要這么大的脾氣嘛~”
“滾!”
王大朗張嘴就咬。
韓穎抬手閃開,也不動怒,而是咯咯笑個不停:“你倒是個有意思的。”
“來人,將他周身捆緊點,別讓他亂動。”
“是!”
重新上了繩索之后,韓穎又讓人帶幾個同批抓的俘虜進來。
她用手指劃著王大朗的下巴,笑吟吟問道:“王頡帶一萬烏合之眾就敢來進攻晉陽?他是不是還有什么謀劃?”
“有!”王大朗冷笑:“斬你這賤婦頭顱!”
韓穎噗嗤一笑,將手一劃。
噗!
有人揮刀,一顆頭顱落地。
王大郎閉上了眼睛,吼道:“殺吧!我們留下來,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嗎?”
“是嗎?”
在韓穎示意下,一顆又一顆頭顱落地。
王大郎目光緊閉,渾身發抖。
“沒看出來,你這鄉下漢子,倒是個真男人呢。”
韓穎癡癡笑著,忽然手按住王大郎兩側。
紫色的裙擺,鋪在了他身上。
王大郎抖得更厲害了,嘴皮子直哆嗦“賤婦!你做什么!?”
“我讓你嘗嘗滋味啊~”
韓穎趴著吐氣,在他耳邊輕聲道:“好男人,你仔細想一想。”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你的那些同伴頭顱落地,又有誰記得他們呢?”
“你的家人不在了是么?那你更得活下去。”
“像邊關外的那些異族,喝酒、賭錢、女人,難道這些不快樂嗎?”
王大郎覺得內心深處什么東西要崩潰了。
他張開嘴,想要怒罵。
一張小嘴卻印了上來,熱情無比。
密室的門緊閉著,守在周圍的武士們看著這一幕,直吞口水。
密室的燈搖曳。
許久之后,韓穎才將頭抬起來,臉上帶著妖艷滿意的紅。
“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讓你夜夜快樂,感受美好。”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給你做女人,為你生孩子。”
“你愿意生活在并州就在并州,如果不愿意,我們就找晉王討一筆賞錢,去草原、去大漠。”
“如果你不答應,那我也救不了你。”
她輕聲一嘆,眸子里帶著水意,望著男人:“說吧,說出來,你就不用再痛苦了。”
“你的家人都不在了,忠誠又有什么用呢?”
“讓自己好好活著,比什么都好。”
王大郎喉嚨一滾,他睜開了眼睛,終于敢去看面前的人。
美得叫人驚心動魄。
那種風情,更是讓人丟魂。
“王頡來晉陽是佯攻。”
“目的是拖住你們,好讓并州百姓逃出羊尾關。”
“他們還留了一部分戰力,用以突破羊尾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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