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放下筷子,遞出一個安心的眼神,“你不想被記恨上,我何嘗又想?白某雖算不得正人君子之流,卻也惜命得緊。”
清秀少女長呼口氣,擠出了個僵硬笑容,“多謝白公子,先前那番譏……得罪之,還望白公子勿要見怪。”
江潯搖頭,“看法不同,難免會有爭議,不礙事。”
清秀少女連連稱是,旋即起身再對江潯行上大禮后,方才帶著兵刃快步離開,唯留一錠金燦燦元寶還在桌邊。
“這大小姐還真是不拿錢當錢看啊……”
江潯嘴角抽抽。
清秀少女來歷不俗,他早已猜到了,大堂內的其他江湖人士亦是如此。畢竟那般吃不得丁點虧,消息還異常靈通的人,絕不可能出身小門小戶,再加上流露出來的恐懼……多是某個距拜劍山莊或金剛門不遠的一二流門派掌門千金之流。
倘若是來自某個頂尖門派,乃至如自己上一世般的出身,哪會害怕到這個地步?
指不定那已然決定參加伏魔大會,且與自己無仇怨的門派中,其中一個就有她所在勢力。
當然,也得虧清秀少女,不然他哪來這般機會順勢而為,給那些畜生東西們添添堵?
待酒足飯飽,江潯滿意拍了拍肚子,一回房取了秋水劍便大步往外走去,壓根沒有結賬的意思。
店小二和賬房對此也不在意,紛紛含笑躬身相送。
那留下金元寶的姑娘離時態度他們可都瞧在眼里,固然沒說一并把賬結了的話,但該有的眼力勁還是要有,更何況今日客棧收益足抵過往大半月,即使那公子是在借機白吃白住,他們也不會計較,誰讓這一切皆因對方口出驚才有的。
但江潯在離開客棧后,卻沒有即刻動身前往云夢澤準備閉關事宜,而是到書局采買了些空冊、筆墨紙硯,又分別寫了兩封書信。一封信箋署名孟,是寄給陳忠爺孫,告知自己需要閉關兩年左右,在此期間好生度日,切莫回往蕭家老宅。一封沒有署名,是要給鄭高郎的,信中內容皆為武道見解,除昔年馨月曾提及過的破滅槍意領悟過程,所需心性、契機等等,還有便是對戰劍圣慕容燁,面臨太虛劍意時的感受……
槍乃百兵之王,武道一途,最終又殊途同歸。昔年馨月正是目睹了太虛劍意,才有了悟出槍意的念頭,如今自己將對戰時感受盡數道來,或能讓鄭高朗在破滅槍意更進一步,這也算小小彌補一下拒絕馨月比試的遺憾吧。
等做完這些,江潯再往牙行物色了艘能滿足日常生活的船只。出入各大珠寶行挑選品相上佳,且未進行雕刻過的原玉。
云夢澤早被那刻意豢養墨蛟的青云宗筑基修士打爛了,壓根沒有結廬而居的陸地,入水閉關更為不便,他又不是純當野人,故此船只便成了天然的移動住所。而原玉,則是為了嵌刻、掌握陣法特地準備的。
凡俗沒有靈石,玉又乃聚地之精所誕,有稀薄靈氣存在其中不說,本身亦是能儲存靈氣的載體,固然放在修仙界跟廢料差不多,但在凡俗,卻是極佳選擇,后續布置聚靈陣、基礎困陣確保修行順遂,也需得用到玉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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