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霄神色愧疚，卻始終一不發。

這樣的態度讓白寶銀更加憤怒，他指著楚凌霄的鼻子大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要不是老子，你當年就被打死了！”

“老子救了你一命，還拿你當兄弟，當成我最信任的人！”

“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這就是你楚凌霄的為人？”

楚凌霄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坐在那里，任憑對方口水四濺，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能是因為命不久矣，白寶銀自己也沒有了力氣，坐在桌子對面雙手抱頭，嗚嗚哭泣起來！

“完了！老子一輩子的心血，全沒了！”

楚凌霄這才開口對他說道：“密碼只有這一張，沒有復件，我給了她，她沒要，還給我了！”

白寶銀哭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的看著楚凌霄問道：“真的？”

楚凌霄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知道以楚凌霄現在的身份和一貫的做派，也沒有必要說假話來騙他，白寶銀有些尷尬，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保證她沒有私底下抄一份啊！”

“你說得對，我沒法保證！”楚凌霄也不反駁，點點頭說道：“所以如果這筆錢真的沒有分給白家人，那我如數賠償！”

白寶銀趕緊對他說道：“凌霄，我不是那個意思……”

楚凌霄搖搖頭說道：“老白，這本就是我的責任！從當初答應你那件事之后，我就知道你我之間，肯定會有這一天！”

“為了報答你當年救我，本來我也想救你一命，但是你拒絕了！”

“所以你告訴白家子弟，以后只要是遇到困難了，盡可以來找我！前提是他們不是殺人放火的大奸之徒！”

“我做不到動腎不動心，愛上了菲菲。”

“你可以罵我咒我，甚至可以打我，放心，我絕不還手，這是我欠你的！”

“只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放過菲菲！”

“你困了她十五年，剩下的日子，放過她，還她自由吧！”

白寶銀臉色蒼白的看著楚凌霄，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張不開口。

楚凌霄嘆息一聲，隔著桌子拍了拍他的手，拿起那張寫著密碼的紙，手腕一抖，一股陽火從手心中燃起，將白紙化為灰燼。

他站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

身后傳來白寶銀蒼老的聲音：“小子，給她打電話，派人把離婚協議送過來，我簽字！”

“以后，替我照顧她們母子！”

“方便的話，也替我照顧我的女兒珊珊！”

“至于白家人，我已經給他們留了后路，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楚凌霄停下腳步，點頭應道：“好！”然后繼續向外走去。

三天后，白寶銀在獄中簽署了離婚協議。

上午剛從公司出來，正準備去工地，楚凌霄就接到了方正的電話：白寶銀昨晚病情突然加重，送西環康健醫院搶救無效，與世長辭。

監獄這邊已經通知了白家人和火葬場，會來處理白寶銀的后事，不用他來操心。

掛斷電話，楚凌霄把車停在路邊，久久無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楚凌霄才回過神來，拿起正在響鈴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那邊傳來一個怯怯的，帶著哭泣的聲音：“喂，是楚叔叔嗎？我是白姍姍。我來處理爸爸的后事。馮阿姨給我這個電話，讓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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