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也有武秀才功名,你堂兄應該打不過你了,有沒有想過報仇雪恨?”
    二狗子這次卻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笑著說道。
    “殺人犯王法,要殺頭的。”
    “犯沒犯王法,還不是官府說了算。”
    司馬義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需要你犯法的時候,你就是踩死一只螞蟻,也可以把你抓起來問罪殺頭。”
    “說你沒犯法的時候,你哪怕是捅破天,在官府眼皮子底下殺人,他們也看不見。”
    “你看那些攔路搶劫的山賊,只要向官府孝敬點錢財,過得比地主老財還滋潤。”
    “你就實說想不想報仇吧,如果你想報仇,官府這邊我保準你沒事。”
    司馬義聽了二狗子的經歷,他似乎比二狗子本人還要憤怒一些。
    一直慫恿二狗子報仇。
    “唉!其實我一直很糾結。”
    “堂妹應該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她今年10歲,如果當著她的面,把她爹娘兄長都殺了,她怎么辦?”
    “至少她現在過得很快樂,不忍心讓她也和我一樣,成為沒有爹娘的孤兒。”
    二狗子其實這才是他一直糾結的地方,所謂王法,就是一層破窗戶紙。
    如果在某一個月黑風高夜,溜進去把人滿門殺了,誰管得著。
    他能看得出來,小娥子現在過得很快樂。
    “再等幾年吧,等到小娥子嫁人了,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那個時候她應該不會太傷心了……”
    兩人就這樣閑聊著,不知不覺一桶熱水已經涼透了。
    “水涼了,出來讓我看一下。”
    二狗子從水里鉆出來,那些傷口處滲出一絲紅色血跡,但周圍仍然是青灰色。
    “痛不痛?”
    司馬義用手指戳了一下,問道。
    “不痛。”
    二狗子搖了搖了頭。
    “這里呢,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