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劃過一道弧度,從徐子陵的頭頂飛過,最后落在了青時驀的手中。
他神色不甘,但落敗是事實。
“我還有很多劍訣沒用出來。”
半晌。
青時驀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徐子陵微微一笑,“但你輸了。”
“若是生死廝殺,死的只能是你。”
青時驀不服道。
不僅是他不服,青云宗所有小輩都不服。
徐子陵將黑劍收回,搭在了肩膀上,輕蔑道,“要不,我們再比一場?生死各安天命的那種?”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青云宗又是一名筑基期,踏劍而起,徑直落在了青時驀的身側。
“我來!”
徐子陵瞥了他一眼,道,“你說比就比?”
“哈哈哈,”他獰笑一聲,“怎么,不敢了?你的豪壯語呢?”
徐子陵以煉氣期鎮壓青時驀,丟的是他們青云宗的臉!
他自然會出頭。
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是我不敢,”徐子陵附耳過去,低聲道,“是你們……的宗主不敢!”
“放屁!”
連他都敢,宗主怎么會不敢?
他怒罵一聲,卻是聽到了一聲呵斥!
“滾回去!”
只見,青云宗宗主怒氣沖沖,一聲低喝,卻是灌注了靈力,語氣威嚴。
看著這筑基灰溜溜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青時驀渾然不解,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宗主不愿?”
“你們連敗兩人,他贏了,也挽回不了顏面。可若是輸了,顏面盡失!若你是宗主,你還會讓弟子上來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么?”
聽到這話,青時驀愣了下。
片刻后,他明白了。
徐子陵比他看得更透。
“服氣了!”
他行以劍禮,而后轉過身子,對著青云宗宗主道,“宗主,弟子愿受責罰。”
“你也回去吧,希望這次切磋,有助于你的心境!”
青云宗宗主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是,宗主。”
青時驀看了徐子陵一眼,朗聲道,“徐道友,等得空了,在下再找你討教。”
明明境界更高,卻以道友相稱。
顯然,徐子陵得到了青時驀的認可。
小輩之間,考慮不到太多宗門之間的彎彎道道。
更多的,還是對于修煉之上的幫助。
宗門弟子,一般無需為生存擔憂,一心修煉即可。
劍修相比較其他的修士,更熱衷于修煉。
“好說!”
徐子陵微微一笑。
他們,本來就不是敵人。
徐子陵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強而站在這里。
他是為了解決太丹宗的困境,也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困難。
“哼,青時驀,輸便輸了,說那么多的廢話也是輸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名渾身黑衣,臉上干枯細瘦的青年,好似常年沒曬過太陽一般。
“宗主,弟子請求出戰!”
他看向了離著白盛堂不遠之處的一位元嬰。
“去吧。”
這元嬰臉色枯槁,若不說話,遠遠看著更像是一具死尸。
他正是陰尸宗的宗主,施志殿。
施志殿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亦是沙啞,“莫要嚇著小娃兒了!”
“是,宗主!”
說罷,他一拍儲物袋,飛出了一件方方正正的小木盒子,不過手臂般粗細。
可木盒子飛離半丈之后,卻是泛著靈光迅速變大,眨眼之間,便變成了一具紅漆剝落的棺材,好似有些年頭了!
“小娃兒,我來會你!”
青時驀客氣,他可不客氣,大聲說著,便是身子一震,看著好像連腿都沒動,整個人好像直直地飛了起來,落在了棺材之上!
棺材浮空,微微一沉,抖落了些許紅漆粉末,引得坐在邊上的筑基期們連忙御使靈力護身,生怕有所沾染,同時口中也碎碎念著晦氣等詞。
“陰尸宗施天豎,請指教!”
飛至演武場,只聽呯的一聲,棺材竟然立在了他的身側。
施天豎一手扶著棺蓋,另一手伸向徐子陵,似乎并沒有認真將他當成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