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李牧心中不由來的升起莫名煩躁,開口道:
    “你當時多大?”
    “十二歲。”
    “他呢?”
    春桃想了想,不確定道:“應是而立之年。”
    李牧心中暗罵了聲禽獸,看向春桃的眼神,卻也變得有些復雜。
    十二歲!未曾練武的小姑娘,想要殺死一個至少也是四階,甚至三階的內家武者。
    趁機?
    還能有什么機會,比得上那時。
    心中敬佩的同時,又有些許忌憚。
    想了想,出聲問道:“為何不直接拜入陰陽家,是因為鄒普不放人?”
    話一出口,李牧便覺得這話問的有些多余,如此四胞胎,鄒普怎么可能放人。
    正欲改口,卻聽春桃說道:“若能拜入陰陽家,鄒大人不可能不放人,是奴婢無能,沒能通過體質的測試。”
    李牧明顯能聽出,說這話時的春桃,神情有些落寞,瞬間便失了之前那份桀驁。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出安慰道:
    “如此年紀,便已有這般水準,陰陽家沒有收你是他們的損失。“
    隨后話音一頓,長長的出了口氣:
    ”那人覬覦你在先,殺了他無可厚非,以后無論何人問起,你都不必再提,即便是當今圣上也不例外。”
    說著,李牧手臂抬起,眨眼間便由水流般的真氣凝成一柄長劍。
    通體幽蘭,劍身上有水波流轉,和唐沁所凝結的水劍如出一轍。
    在手上挽了一個劍花,淡淡開口道:
    “遇金生水,水溢金沉。水賴金生,金盛水濁。遇水生木,木繁水縮……”
    李牧一口氣將之前琢磨的這真氣凝劍的口訣,念了出來,隨后正色道:
    “從今日起,你這法門由我所傳,若是被人問起時,實在無法推脫,便以此為說辭。倘若日后真被陰陽家發現,讓他們來找我便是。”
    隨即,李牧散去手中的氣劍,聲音略轉柔和:
    “你還小,若是可以,那件事還是盡量忘掉的好,不必一直記在心中。”
    從始至終,李牧都沒敢在看春桃一眼。
    只因那張,和夏荷,秋菊,長得一模一樣的面容。
    李牧想起她的遭遇,心中便隱隱作痛。
    這也正是他方才所所行的真正原因。
    歸根結底,他與春桃并不相熟,相熟的只是那張面孔。
    但愛屋及烏,無論是乖巧懂事的夏荷,還是爛漫活潑的秀菊,哪怕是如含羞草一般的冬梅。
    這段時間,都為李牧做了不少事情。
    這不得不讓李牧感到憐惜。
    更遑論,春桃前些日子也幫助蘇雨薇,重新聚攏了一盤散沙的縱橫家勢力。
    李牧努力整理著心情,轉頭看向春桃,卻發現春桃也在看向他。
    然而卻是表情凝固,眼中的震驚難以掩飾,四目相對間,春桃這才回神。
    猛的一下跪倒在地,膝蓋碰撞地面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清晨,清晰可聞。
    李牧微微皺眉,當即彎腰,抓住春桃的手臂,硬生生將這個倔強的小姑娘從地上拉了起來。
    心中雖有些不舍,語氣卻還是嚴厲道:“我沒讓你跪,你跪什么?我說的話都忘了?”
    聞,春桃還在用力的雙腿微微一僵,旋即眼圈慢慢變紅,語帶哭腔的說道:
    “世子不必對奴婢如此,是奴婢的過錯,奴婢是主動勾引的那人,奴婢就是想要殺他!”
    李牧抓著春桃胳膊的手頓了一下,看向春桃的目光有些驚疑不定。
    便聽春桃接著說道:“功法只是奴婢的私心,殺人才是目的,奴婢殺了弱水堂的術士,世子處死奴婢吧,留奴婢在身-->>邊,會為世子惹來麻煩。”
    十二歲!色誘!
    李牧一時有些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