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邪君?”林驚塵心里一震,這名字他從未聽過,卻光聽名字就覺得兇險無比。他剛想追問秘寶碎片的下落,就見纏住蘇清婉的觸手突然松開,蘇清婉失去支撐,朝著地上倒去。林驚塵趕緊沖過去,一把將蘇清婉扶住,剛要將她往岔路口送,就見水潭中央的大邪物突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嘶鳴,緊接著,它身上的焚天印紋竟開始發光,暗紅色的光芒順著觸手蔓延,原本墨綠色的觸手,竟漸漸變成了暗紅色!
    “這是要變異?”陸青山的聲音里滿是震驚,手里的長劍揮得更快,卻依舊擋不住暗紅色觸手的攻擊——變異后的觸手不僅速度更快,腐蝕性也更強,長劍剛碰到,就被蝕得“滋滋”響,劍身上的缺口越來越多。
    林驚塵扶著蘇清婉往后退,目光卻死死盯著大邪物身上的印紋——那暗紅色光芒越來越亮,竟與他懷里父親留下的青銅令牌隱隱產生了共鳴,令牌隔著衣服,微微發燙,似乎想要掙脫出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令牌,指尖剛碰到令牌上的劍紋,就見大邪物的眼睛突然轉向他,原本漆黑的眼窩里,竟漸漸浮現出一道與令牌劍紋相似的紋路!
    “它怎么會盯著你?”蘇清婉靠在林驚塵懷里,聲音發顫。
    林驚塵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那只大邪物突然舍棄了陸青山,帶著兩只小邪物,朝著他的方向撲來。三條暗紅色的觸手同時纏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碎,黑色黏液順著觸手往下淌,沾到他的胳膊上,瞬間傳來一陣劇痛,胳膊上的血痕竟開始發黑、潰爛。
    “驚塵!”蘇清婉和陸青山同時大喊,一個伸手去拉林驚塵,一個揮劍去砍觸手,卻都被其他的觸手逼退。
    林驚塵感覺體內的力氣正快速流失,胳膊上的劇痛越來越烈,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懷里的青銅令牌,令牌的溫度越來越高,竟透過衣服,將他胸口的皮膚燙得發紅。就在這時,他懷里的劍譜殘頁突然掉了出來,飄落在潭邊的地面上。
    殘頁剛落地,上面的劍招紋路竟開始發光,與大邪物身上的焚天印紋、令牌上的劍紋形成了一道詭異的連線。大邪物的動作突然頓住,銅鈴大的眼睛死死盯著殘頁,暗紅色的觸手也停止了扭動,似乎對殘頁極為忌憚,又似乎極為渴望。
    林驚塵趁機催動體內僅剩的灰金色力量,想要掙脫觸手,卻發現力量剛碰到暗紅色觸手,就被印紋里的力量吞噬了大半,根本起不到作用。他看著不遠處的殘頁,又看了看懷里發燙的令牌,突然想起父親臨走前的話:“令牌與劍譜,相輔相成,遇焚天則顯真章。”
    難道說,令牌、劍譜殘頁,與這焚天印紋之間,還有什么關聯?
    就在林驚塵思索之際,潭水里的漩渦突然再次變大,這一次,漩渦的中心竟泛起了暗紅色的光芒,與大邪物身上的印紋光芒融為一體。潭底傳來的撞擊聲越來越響,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正用盡全力想要沖破潭底的束縛。
    “潭底還有東西!”陸青山大喊,手里的長劍終于撐不住,“咔嚓”一聲斷成兩截,他踉蹌著后退幾步,后背撞在巖壁上,噴出一口鮮血。
    林驚塵抬頭看向潭底的漩渦,暗紅色的光芒越來越亮,竟將整個岔路都染成了暗紅色。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潭底傳來的氣息比眼前這三只邪物加起來還要兇險,那氣息里,除了古邪之力的腥腐,還帶著一股熟悉的、屬于焚天門的火焰氣息。
    被纏在潭邊的黑影,此刻已徹底沒了動靜,半個身子浸在潭水里,皮膚已完全變成黑紫色,顯然已經死了。父親的下落只知道了大概,焚天邪君和秘寶碎片的事還沒問清,潭底又要鉆出更兇險的東西,自己還被觸手纏住,力氣越來越弱——林驚塵的心里第一次涌起一陣無力感。
    可他看著身邊受傷的蘇清婉、陸青山,又想起青萍鎮死去的母親、鎮上的鄉親,想起還被囚禁的父親,心里的韌勁又涌了上來。他咬緊牙關,拼命催動體內的力量,同時將懷里的青銅令牌掏了出來。令牌剛一現身,就發出刺眼的灰金色光芒,與潭底的暗紅色光芒撞在一起,岔路里頓時響起“滋滋”的聲響,仿佛兩股力量正在相互吞噬。
    大邪物似乎被令牌的光芒刺激到,再次發出刺耳的嘶鳴,纏住林驚塵胳膊的觸手越收越緊,他胳膊上的潰爛面積越來越大,疼得他幾乎要暈過去。可他死死握著令牌,目光盯著潭底的漩渦——他能感覺到,潭底的東西已離水面越來越近,那巨大的撞擊聲,每一下都像砸在他的心上。
    突然,潭底的漩渦猛地一停,緊接著,一道暗紅色的光柱從漩渦中心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岔路。光柱里,隱約能看到一個巨大的輪廓正在緩緩上升,那輪廓的身上,竟印著一個比大邪物大十倍的焚天印紋,印紋中央的古邪印記,竟與他劍譜殘頁末尾的劍紋,有著七分相似!
    這潭底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它身上的印紋,為何會與劍譜殘頁有關?而自己被觸手纏住,力氣漸失,又該如何應對這即將現身的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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