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島的歡呼聲漸漸平息,正道弟子們開始清理戰場。受傷的弟子被抬到戰船的醫帳中,柳輕煙和百草谷的弟子們忙著為他們療傷,藍月則協助玄機子檢查鎮界塔的受損情況,蘇紅衣雖手臂未愈,仍堅持指揮弟子們加固岸邊的防御,以防還有漏網的虛無界殘魂。
林驚塵在柳輕煙的照料下,于戰船上的臥艙中醒來。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柳輕煙布滿血絲的雙眼,她見林驚塵醒來,眼中瞬間泛起淚光,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你終于醒了!擔心死我了。”
“我睡了多久?”林驚塵聲音沙啞,想要坐起身,卻發現渾身酸痛無力。柳輕煙急忙按住他,遞過一杯溫水:“別亂動,你已經昏迷三天了。界心石和青銅令牌的力量消耗太大,還需要好好休養。”
林驚塵接過水杯,目光落在掌心——界心石和青銅令牌已恢復平靜,靜靜躺在枕邊,只是令牌邊緣多了一道細微的黑色紋路,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他心中隱隱不安,伸手拿起令牌,指尖剛觸碰到黑色紋路,就感覺到一股微弱卻陰冷的氣息,與混沌之主留下的力量如出一轍。
“怎么了?”柳輕煙察覺到他的異樣,湊過來查看令牌,“這道紋路是……”
“是混沌之主留下的印記。”林驚塵臉色凝重,“他雖然被擊退,卻在令牌上留下了暗印,恐怕是在為下次入侵做準備。”他嘗試用純白平衡之力凈化紋路,可力量剛觸碰到暗印,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反彈,暗印不僅沒消失,反而微微閃爍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他的攻擊。
這時,玄機子和藍月走進臥艙。玄機子看到林驚塵手中的令牌,眉頭緊鎖:“混沌之主的暗印?這可不是小事。此等邪祟印記能依附在蘊含護世之力的令牌上,說明它能吸收正氣成長,若不盡快找到清除之法,遲早會成為心腹大患。”
藍月也點頭附和:“我剛才檢查鎮界塔時,發現塔基下也殘留著類似的暗印,只是比令牌上的更隱蔽。這些暗印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正在緩慢滲透人間的靈脈,若靈脈被污染,后果不堪設想。”
林驚塵心中一沉,他沒想到混沌之主的手段如此陰險。“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暗印無法用平衡之力凈化,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玄機子沉吟片刻,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古籍:“這是武當秘藏的《上古異聞錄》,里面記載過類似的混沌暗印。書中說,混沌之力生于‘無’,也能死于‘無’,想要清除暗印,需要找到‘虛無之核’——這是虛無界的本源之物,能克制混沌之力。只是虛無之核早在百年前就消失了,沒人知道它的下落。”
“虛無之核……”林驚塵喃喃自語,突然想起之前在忘憂谷冰泉下,噬魂影主被封印的地方,似乎有過類似的能量波動,“或許,虛無之核在忘憂谷!之前封印噬魂影主時,我曾感覺到冰泉下有一股特殊的力量,當時以為是靈脈之力,現在想來,可能就是虛無之核。”
柳輕煙眼中閃過希望:“那我們盡快前往忘憂谷!只要找到虛無之核,就能清除暗印了。”
玄機子卻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急。滄溟島一戰,弟子們傷亡慘重,需要先返回各門派休整。而且混沌暗印的擴散速度緩慢,短期內不會造成太大威脅,我們可以先派人去忘憂谷探查,確認虛無之核的位置后,再制定詳細的計劃。”
眾人點頭同意,決定先將受傷的弟子送回各門派,再派一支精銳小隊前往忘憂谷探查。
三日后,戰船抵達落楓鎮。落楓鎮的村民們早已在鎮口等候,看到林驚塵等人歸來,紛紛上前迎接,送上食物和草藥。林驚塵看著村民們淳樸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就是他拼死守護的人間,是值得用一切去捍衛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