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里的謝軍有些錯愕,卻還是答應了下來:“好,我-->>知道了。”
人群中。
有些不解的潘悅看了過來。
張大鵬避開了她的視線,然后拖著行李箱悄然離開。
午夜時分的靜謐中,張大鵬獨自一人離開了機場大廳,卻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坐在了路邊干凈整潔的臺階上。
翻了翻口袋,又翻了翻公文包。
最終張大鵬在公文包的夾層里,翻出了半包沒有抽完的中華煙,本來想給自己點上一個煙,卻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機。
直到一個好心腸的環衛工人走了過來,主動替張大鵬點上了煙。
張大鵬趕忙說了聲“謝謝”,然后給環衛工也點上了一根。
兩個人素不相識的人,一起坐在機場門前的臺階上,一邊抽著煙一邊閑聊了起來。
年紀足足有五六十歲的環衛工看了看張大鵬,然后善意的問道:“小伙子,你這是遇到煩心事兒了吧?”
張大鵬被“小伙子”這個稱呼,叫的愣住了。
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張大鵬無奈的說道:“不年輕了,三十了。”
環衛工竟也一臉錯愕的說道:“三十還年輕的很吧。”
張大鵬沖著他笑了笑。
老環衛工也向著張大鵬笑了笑,
說著。
環衛工人把打火機留給了張大鵬,然后提著掃把離開了。
張大鵬一個人坐在臺階上,一邊慢吞吞的抽著煙,一邊在心中權衡著,這連苦難都算不上的選擇。
跟以前吃不上飯,欠了一屁股債的凄慘相比,這頂多算是一點狹小的煩惱。
尼古丁的刺激下,張大鵬略有些遲鈍的頭腦開始靈活了起來,然后開始思考自己在這樣的選擇中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向前一步是京城,是香車美女小嬌妻。
向后一步是港城,是張大鵬從小被父母灌輸的“責任”。
這樣的選擇對一些人來說并不難做,可對張大鵬來說卻是有些“意難平”,終究是難以舍棄心中的那一點良心。
然后張大鵬想起了,林曉蕓在關鍵時刻借給自己的3000萬。
一根煙終于抽完了,張大鵬也終于從臺階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然后在凌晨時分悄然離開。
凌晨四點多。
港城。
鹿鳴小區。
張大鵬站在林曉蕓家門外,看著老式的機械門鎖,才發現自己有多蠢。
天還沒亮。
就像是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熟睡,而張大鵬也不想打擾林曉蕓,索性在家門前坐了下來,然后又點上了一根煙。
尼古丁的刺激下,睡意全無張大鵬拿起了手機,看了看滿滿的未接來電,還有沒來得及翻看的信息。
謝軍和潘悅一行人乘坐的航班,已經在京城落地了。
眾多繁雜的短信中,夾著幾條潘悅發來的信息。
“為什么?”
“我不懂。”
“林曉蕓哪里比我好了?”
張大鵬耐心地翻看著信息。
最終。
千萬語化為一句話。
“抱歉。”
張大鵬知道用不著多久,或許就在這次的京城演唱會結束之后,自己就會失去潘悅這棵搖錢樹。
或許潘悅會對自己因愛成恨,又或許不會。
未來的事誰又說的清呢?
“可是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張大鵬想來想去,才發現自己好像什么也沒得到。
撓了撓頭。
張大鵬苦笑連連,可心中又生出了一絲明悟,假如一個人一輩子不做錯事也不做蠢事,那么還能算是人嘛?
那不叫人,是機器。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