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在皇帝面前,別說直接說出口了,就是想一想都不敢。
“麒麟送子,必有皇嗣!”
“哈哈!哈哈哈!”
“朕就知道,朕乃天命所歸的天子,老天絕不會坐視我絕嗣!”
圣上果然是歡喜的有些忘乎所以,說話的時候,一會兒“朕”,一會兒“我”。
他激動地站起來,圍著宮室一圈又一圈地走。
走著走著,他忽的想到了什么,猛地轉過頭,問向指揮使:“外頭的流,可有說皇嗣的生母是誰?”
“是淑妃?還是順嬪?”
提前知道了,他也要加倍的保護他們母子啊。
指揮使被噎了一下,這個還真沒有。
流嘛,又不是預。
再者,就兩個女人,就算全都保護起來,也沒什么麻煩。
不過,作為皇帝最忠心、最得用的臣子,他的陛下都詢問了,他也不能不回應。
指揮使的腦子飛快轉動,他很快就有了主意:“陛下,臣有個想法,不知道是否合適。”
“那個,流說了,安王殿下便是祥瑞,若留屬實,可讓他多多在宮里,或許能夠用祥瑞之氣驅散污穢之氣!”
指揮使的意思也明白,就是把柴讓當成為兩位娘娘擋災的吉祥物。
有“祥瑞”坐鎮,定能讓兩位娘娘順利養胎、平安生產!
聽指揮使提到柴讓,圣上的笑容頓時冷了下來。
對于柴讓這個侄子,圣上的感情一直都非常復雜。
他滿意于侄子的優秀,又怨恨他不是自己的兒子。
若單純地作為一個皇帝,能夠有柴讓這樣的繼承人,他是滿足的。
偏偏,圣上不只是皇帝,他還是一個男人,而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希望自己打下的江山,能夠在自己的血脈間傳承。
哪怕那個兒子不如柴讓長得好、不如他聰慧、不如他品性好。
自從淑妃查出有妊后,圣上就想著要把柴讓趕出皇宮。
但,考慮到幾年前的那一次,圣上嘴上不說,心里也有些嘀咕——
第一次做得到底不夠厚道,然后,他就只得了一個公主,還夭折了。
這次若再急吼吼地趕人,會不會“重蹈覆轍”?
圣上對柴讓,有著一兩分的愧疚,但更多的還是對于未知的恐懼。
他怕啊!
他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去賭!
如今,外頭居然有了“麒麟送子”的流,關鍵是若細細一想,還真他娘的有些道理。
“你說,柴讓真是祥瑞?”
圣上直直地看著指揮使的眼睛,試圖在他的眼底看出什么端倪。
指揮使不敢閃躲,在皇帝的注視下,他認真的想了想,緩緩說道:“陛下,他是與不是,臣不敢妄。臣只是覺得,無風不起浪,既然有這樣的傳,那么定然有其道理。”
“陛下,臣還是那句話,事關皇嗣,寧可信其有!”
圣上收回視線,他沒有說話,而是望著安王府的方向。
良久,他才緩緩點頭:“是啊,寧可信其有!”
“來人,召安王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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