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們一聽要分肉,干勁兒直接翻倍,七手八腳沖上來幫忙。
這肉一平均,每家都能分個二三十斤,能吃一冬天!
“大尋啊,真謝謝-->>你們!咱自己打的那點野味,連塞牙縫都不夠!”
“是啊,等這天等了快一年了,你小子一出手就是王炸!”
連秀秀都沒被落下,被人拍著肩夸得直低腦袋,耳根子都紅透了。
有這幫人一幫,爬犁拉得飛快,沒幾趟就到了隊部。
躲在秀秀身后的那小妮子急得直蹦跶,心里憋屈得不行——
要不是怕影響姐姐名聲,她真想沖上去叉腰大喊:
“我呢!我拉了!我吭哧吭哧拽繩子了!為啥沒人夸我?!”
嗚嗚嗚,憑什么看我小,就當我混吃混喝的?
爬犁一停,整個屯子炸了!
人挨人,嘴連嘴,夸聲一浪接一浪,李尋四人快被吹成神仙下凡了,連嘴都插不上。
這么熱鬧的日子,加上全村老少全湊在這兒,李學武干脆踩上臺階,清了清嗓子:
“今天這肉,先入庫!明兒個一早,按戶分!每家都有!”
話音一落——
“嗷——!!!”
滿場沸騰,笑聲、吼聲、跺腳聲,能把房頂掀了。
可就在人群邊緣,有個年輕后生,縮在暗處,死死盯著正被眾人圍著夸的李尋。
眼里沒半點光,全是黑漆漆的毒。
沒一會兒,李院悄悄挪到李學武身邊,低聲道:
“這回,怕是弄了兩千多斤。就算平分,我也能拿一千多斤……”
李尋跟老叔說:“就給五百斤吧,反正咱也不圖那點錢,就當給大伙兒嘗個新鮮。”
老叔一聽,立馬笑出聲:“你這小子,是給我家長臉吶!”二話不說,當場應下。
反正明天就得上公社,順手把這事兒辦了,省得擱心里惦記。
李尋帶著三個姑娘,拽著那頭還在尥蹶子的小黃毛野豬,晃晃悠悠往家走。
路上,小妮子憋不住了,扭頭就問:“姐夫,咱這豬一千多斤呢!按五毛一斤算,都能賣五百多塊!你咋一揮就送出去兩百多塊?虧不虧啊?”
秀秀也偷偷瞄了眼自家男人,沒插嘴,但眼睛里明明白白寫著:我也想知道你咋想的。
李尋一瞅倆姑娘那眼神,忍不住搖頭笑了:“你們覺得,我這五百斤肉送出去,是虧了,還是賺了?”
小妮子連想都沒想:“當然是虧了!白給二百多塊呢!”
李尋輕哼一聲:“頭發長,見識短。你想想,咱家一下弄出一千多斤肉,賣五百多塊,村里多少人眼珠子能掉地上?這年頭,幾百塊,夠人動殺心了。”
這話一出,小妮子立馬閉了嘴,臉都白了。
林青也在旁點頭:“真不是嚇唬人。以前村里有戶人家,就因為賣了頭豬得了一百多塊,夜里讓人偷了還捅了兩刀,到現在都沒破案。”
秀秀和小妮子一聽,背后一陣發涼,忍不住抱緊了胳膊。
李尋這才慢悠悠道:“所以啊,咱不貪那明面上的錢。錢,能再賺;命,沒了可沒得換。送出去點肉,落個好人緣,大伙兒都說咱家厚道,誰還惦記你家糧倉?誰敢半夜撬你家門?圖個安穩,值。”
前世他刷過太多短視頻,為了點錢兄弟反目、妻離子散的,數都數不清。
這年頭,法律不頂用,人心更難測。
自家日子不差吃喝,攢再多票子也沒地花,還不如靠系統來得實在。
真要有人趁他不在,沖進家門……光想想,他汗毛都豎起來了。
低調,才是保命的本事。熬幾年,等風頭過了,自然海闊天空。
秀秀和小妮子一聽,心里那點糾結,像被風吹散的煙,消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