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泡沫被平息后,杭州城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秩序。
被波及的人并不多,因為有錢投機的人本來就不多,而且因為郁金香數量太少,還有很多人都沒來及參與進來。
一場危險被楊旗扼殺,江南一帶的商人都忍不住稱贊了楊旗幾句。
有楊旗在,他們至少不用擔心吃大虧。
而那些在風波中虧了錢的投機者們,捶胸頓足幾天后,也只能自認倒霉,重新尋找發財的機會。
當然,也有血本無歸,還欠下了巨額的人選擇了跳錢塘江。
兩岸的百姓,有幸在看潮的時候,順便看到了跳江戲。
對那些跳江者,普通百姓無法共情,他們甚至還會覺得那些人活該,貪,為富不仁。
始作俑者呂智賢,在經過審訊之后,卻遲遲沒有等來判決。
大明律中沒有相應的條款,主審官員都不知道該定什么罪,只能等著楊旗親自處理。
呂智賢被單獨關押在一間干凈的牢房里,每日都能吃飽,待遇比其他犯人要好得多。
這讓他感到十分不安。
他寧愿被判個流放充軍,也好過現在這樣,生死未卜地等待。
這天夜里,牢門被打開。
呂智賢以為是來送他上路的,心中一片死灰。
然而,進來的卻不是手持利刃的劊子手,而是幾個面生的兵勇。
“楊大人要見你。”
呂智賢被帶出了牢房,穿過幽深的回廊,來到了一間雅致的書房。
楊旗正坐在書案后,就著燈光,安靜地看著一份卷宗。
“坐。”
楊旗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呂智賢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坐下。
“你可知罪?”
楊旗頭也沒抬,淡淡地問道。
“草民知罪。”
呂智賢不敢再有任何狡辯,因為辯不過。之前楊旗輕而易舉的揭穿了他所有的把戲,已經把他給震懾住了。
以前他還以為當官的沒什么了不起,自己只是缺一個機會。
而現在,他才感慨,年紀輕輕就能混到兩省總督的人,果然不簡單。
呂智賢已經沒有任何對抗楊旗的心思和膽量了。
“你可知,你這套把戲,若是任由其發展下去,會給我江南造成多大的損失?”
“草民……草民當時被豬油蒙了心,只想著賺錢,未曾考慮后果。”
楊旗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著他。
“你對人性的貪婪,有著深刻的洞察。你的計劃,環環相扣,執行力也極強。若非我提前察覺,恐怕整個江南的財富,都要被你洗劫一空。”
楊旗的語氣,聽不出是褒是貶。
呂智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個難得的人才,只是沒有用到正道上。”
楊旗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