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失敗,讓許裕量和陳藻庭等人,徹底陷入了瘋狂。
他們想盡了各種辦法,威逼,利誘,偷盜,暗殺。
然而,楊旗的工業園,就像一個無懈可擊的堡壘,無論他們用什么手段,都無法撼動分毫。
眼看著楊旗的生意越做越大,銀子越賺越多,而他們自己的生意,卻在楊旗新產品的沖擊下,日漸萎縮。海貿稍好一點,但也要像楊旗繳稅,讓他們特別憋屈。
那種強烈的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們的內心。
“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了!”
蘇州城內,一處隱秘的宅院里,許裕量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再這么下去,不出半年,我們都得喝西北風去!”
“許兄說得對!”
一旁的陳藻庭,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那個楊旗,仗著有朝廷做靠山,根本不把我們這些江南的老人放在眼里,做生意根本不講規矩,他這是要斷了我們所有人的活路。”
屋子里,還坐著幾個江南地區有頭有臉的大商人。
他們都是在楊旗的新政和新產品的沖擊下,利益受損最嚴重的一批人。
此刻,他們聚集在這里,臉上都帶著一股同仇敵愾的憤恨。
“可是,我們能怎么辦?”一個姓林的商人,愁眉苦臉地說道:“軟的硬的,我們都試過了。那小子的工業園,守得跟鐵桶一樣,我們根本插不進手去。”
“是啊,我派去的幾個好手,連園子的墻都沒摸到,就被亂箭射死了。現在江湖上,已經沒人敢接我們的活了。”
一時間,屋子里充滿了唉聲嘆氣。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許裕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他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既然明面上的路走不通,江湖上的路也走不通,那我們就走一條,誰也想不到的路。”
眾人聞,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什么路?”
許裕量環視了一圈,陰惻惻地笑了笑。
“倭寇。”
這兩個字一出口,屋子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著許裕量。
“許兄,你……你瘋了?!”陳藻庭第一個反應過來,失聲叫道,“勾結倭寇,那可是誅九族的謀逆大罪!”
“是啊,許老板,此事萬萬不可!一旦走漏了風聲,我們都得人頭落地!”
眾人紛紛出反對。
他們雖然恨楊旗,但還沒到拿自己身家性命去賭的地步。
“富貴險中求!”許裕量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你們以為,現在我們還有退路嗎?”
他指著眾人,厲聲說道:“楊旗的野心,你們還沒看出來嗎?他要的,不是分一杯羹,他是要砸了我們所有人的飯碗,把整個江南的生意,都獨吞下去!”
“今天,他能用新布擠垮我們的布莊。明天,他就能用更便宜的瓷器,毀了我們的窯廠!后天,他就能用更大更快的海船,搶了我們所有的航路!”
“等到那時候,我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到時候,別說榮華富貴,能不能保住一條命,都難說!”
許裕量的話,像一盆冰水,澆在了所有人的頭上。
他們不得不承認,許裕量說的是事實。
楊旗表現出的那種侵略性和擴張性,讓他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可是……勾結倭寇,風險也太大了。”林姓商人依舊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