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混跡江湖多年,立刻就明白了楊旗的意思。
楊旗這是……也想插手海上的生意。
這可就讓他為難了。
去日本的航線,是他花了無數金錢和人命,才摸索出來的。
其中的門道和關系,更是他付出了極大的在經營。
這就像一個傳家的方子,他怎么可能輕易與外人分享?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朝廷命官。
與官員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今天他能跟你合作,明天就能把你賣了,吞掉你所有的家當。
即便是楊旗心善,不吞掉他的家當。可一旦讓楊旗打通了這條路子,以后便可以甩開他自己干,他這也等于是給自己培養了一個超級競爭對手。
“楊大人,您說笑了。”汪虎干笑兩聲,試圖打個哈哈糊弄過去:“您是朝廷命官,我們做的,是……是掉腦袋的買賣。這要是讓朝廷知道了,可是要連累您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楊旗的語氣很平靜:“我既然敢這么說,自然有我的考量。”
什么朝廷,那不過是老朱家的管理機構,他還真沒什么敬畏之心。也就是現在實力弱小沒辦法,否則他早就反了這朝廷。當了皇帝便可調動全國資源,更方便他實現夢想。
“可”
汪虎支支吾吾,還想搪塞。
楊旗打斷了他:“我出船,出人,甚至可以出貨。賺了錢,我們按出的力氣分。我不會讓你吃虧。”
汪虎還是猶豫不決。
楊旗看著他,知道不下點猛藥是不行了。
“汪老板,你覺得,我一個堂堂的工部主事,為什么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汪虎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楊旗自嘲地笑了笑:“我這人,野心太大,花錢也大手大腳。在這里建船廠,建新城,花的銀子像流水一樣。光靠朝廷的俸祿和撥款,根本不夠。”
“所以,我需要錢,大量的錢。”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盯著汪虎。
“這海上的生意,我做定了。你若愿意合作,我們就是朋友。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就只能自己去摸索了。咱們合作,還有一份情誼在。如果讓我自己摸索出一條路,那……”
楊旗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已經不而喻。
汪虎的后背,滲出了一層冷汗。
他不知道楊旗能不能摸索出海上走私的路子,但他相信,如果自己今天拒絕,恐怕連這個吉林城都走不出去。
但就這么答應,他又心有不甘。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幫忙。”楊旗看出了他的糾結,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更大的誘餌。
“你做海貿,最怕的是什么?”
“是……是海盜。”汪虎下意識地答道。
“沒錯。”楊旗點了點頭:“如果我能讓你的船,從此以后,再也不怕海盜呢?我來提供新式火炮和炮手,水手,你們以后出海再也不用擔心海盜了。”
汪虎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有朝廷的兵和制式武器,那還叫走私嗎?那豈不是披著走私外皮的官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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