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散沒有對癥的解藥……”星麒搖頭,“中了此毒,難救。”
“那便將玉清丹給-->>她。”顧于景朝著他伸出手。
星麒面色一變,“我沒帶。”
“我讓松煙說了,你一定會帶。”
他盯著星麒,沉聲道,“拿來。”
“顧于景,你是不是瘋了!就算任性也要有個度!”
星麒瞪著他,“雪蓮沒了,現在京中世家已經聽到了風聲,想必,不日就會到通州來找你對峙!
你現在還要將天朗閣的鎮閣之寶用掉?這樣,你怎么跟宮中的那位交代!你是要跟皇室也杠上嗎?而玉清丹雖是續命的良藥,但也未見得能夠解掉她身上的毒素。”
“星麒,我是閣主,是在跟你下命令,不想聽你的推脫之詞。”
顧于景的聲音冷了一分,“最后說一遍,將玉清丹給我。”
現在,時間緊急,他只能給她用最好的藥,先試著。
“這不是我推脫,顧于景,我是為了你好!”
星麒還在僵持,“若今日這玉清丹沒了,天朗閣也岌岌可危,你心中的抱負,還如何能實現?難道說,這個女人在你心中,勝過我剛才說的那一切?”
“我顧于景不會為了事業犧牲女人。天朗閣一事,我自會安排好。”
他眼神堅定,在星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拽住他的手腕,從他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里面的黑色藥丸,毫不猶豫地喂到淳靜姝嘴中。
接著,他又將被子,裹緊了幾分。
“顧于景,你真是被女色沖昏了頭!”星麒懷中的藥被搶走,先是氣得額上青筋畢露。
而后見到十指不沾陽春顧世子,在淳靜姝面前,事事親力親為,不免蹙眉長嘆一聲,“你啊,怎么老過不情關啊……”
都說顧世子清心寡欲,可是星麒對顧于景的事情,很是了解。
他那般重情,當年為了一個女人落得那般模樣,現在怎么又來一個女人來禍害他呢?
“星麒,我發現她的手,沒有那么冰了,你再探探脈。”察覺到胸前溫度的變化,顧于景聲音帶著一絲抖。
星麒搭脈,眉間的川字慢慢了幾分,“情況確實有好轉,她應該不久便會醒來,不過,玉清丹的藥效只能持續七日,若是過了七日……”
“要嘗試配解毒的藥。”
顧于景想到上次遇初中毒,淳靜姝的做法,“我們一起看醫書。”
等到淳靜姝溫度恢復正常后,顧于景讓人將天朗閣的醫書搬到書房,與星麒找方。
遇初則堅持睡在一旁的小塌上,生怕自己一離開,就再也看不到娘親了。
不知過了多久。
“主子,用膳罷?”
“不必了,找方要緊。”說罷埋首于醫術之中。
雖然他能夠一目十行,可是要在這浩瀚的書海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并非易事。
他在每一個可能的方子后面做標注,交給星麒。
星麒應接不暇,匆匆吃了幾口后,便放下筷子。
三天三夜,日月交替,時間悄然流走,桌上的一摞醫書被看完,兩人也只找到一個似是而非的方子。
顧于景脖子僵硬,手指失靈,腦中有嗡嗡聲,看著散開的醫書,忽然想起九年前,江芙蕖為了給他治手,翻閱無數醫書,熬了一晚又一晚。
那時,她的心情也是跟他以樣,焦急、心切吧?
親自經歷過一次,他才能懂這其中的辛苦與艱難,也明白了江芙蕖給他尋方有多么不易。
他現在越來越不相信,那樣的江芙蕖真的會為了一千兩黃金而離開自己;
可,她當初,為何要留下那封絕情書呢?
那封信,才是最刺他的刀。
她那樣開朗樂觀的人,有什么,是不能當面跟他說的呢?
明明是淳靜姝,顧于景不知為何自己會再一次想到江芙蕖,眼前視線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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